蕭翟轉身對蕭圖作揖,而後恭謹答道:

“回皇上,臣先前說了,這雖不是價值連城,卻是世間獨一無二的。”

蕭圖嘴角的笑,掛的越來越深了,這小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在他面前直言要送他的女人世間獨一無二的東西!

“是嗎?”一挑右眉,蕭圖將手放在了那手感冰涼的弓身之上,勾唇挑釁般笑道:

“朕倒要看看,這弓有多獨一無二。”

蕭圖用力一拉,只覺得那弓重如泰山,饒是他這麼拉扯都絲毫不動,倒是聽見極其細微的一聲‘嘎嘣’,蕭圖收回了手,深吸了一口氣,又鼓足氣力一拉,只見那支撐著重弓的支架竟然搖晃了一下,然後,蕭圖就眼見著那原本紋絲不動的重弓,竟然像山崩一樣,向他倒了下來。

蕭圖反射性的伸手去擋,可是近五百斤的重弓真不是他能擋住的,當那冰涼的弓身砸上他的手臂時,蕭圖已經完全能夠預想,自己身體的哪個部分會被砸個稀爛,閉上雙眼不敢看。

可是,預期的疼沒有來臨,蕭圖只覺手上一輕,他睜眼一看,只見沈硯臣竟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前,接替他舉起了那弓,姿態悠閒的彷彿絲毫感覺不到任何重力般,又不著痕跡,將全身僵硬的蕭圖往後推了一小步,將他護在身後,適當的隔開了危險區域。

只見沈硯臣單手托住那弓,將之舉起,在手中盤旋兩圈,發出‘呼呼’風向,然後才輕鬆的拿在手中,對面色震驚的北靖王勾唇笑道:

“這弓既然是北靖王送給我的,那便由我收下。”

沈硯臣說的雲淡風輕,倒是沒在殿中引起任何恐慌,而她的動作也是行雲流水,看著似乎就像是接替皇上的動作,親自收下了北靖王的獻禮般自然。

蕭圖冷冷瞥了一眼蕭翟,只見後者正低著頭,眉頭緊蹙,目光不時往弓架上看,顯然對弓架突然傾倒一事也很意外,蕭圖斂目沉吟,他要是蕭翟會不會當眾做這麼腦殘的事。

收斂了方才在震驚,蕭圖回到帝臺之上,也裝作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而對於沈硯臣這個皇后的強勢,大家也早就耳聞,所以,也沒覺得皇后從皇上手裡接過東西這件事透著玄奇。

為了不引起騷動,沈硯臣將那重弓交給了五個小太監抬著入了內,自己則回到帝臺,這一回,卻是坐回了蕭圖身邊的鳳位,以他倆才能聽見的聲音對蕭圖問道:

“沒事吧。”

蕭圖正在轉動著扳指想事情,乍聽到沈硯臣的關懷問詢,受寵若驚,黑亮的雙眸中透著股難言的驚喜,沈硯臣被他看的眉頭都蹙起來,他才反應過來,極快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沒事。”

“……”

沈硯臣這才點點頭,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喝完之後,蕭圖想也沒想,就趕在斟酒宮婢動手之前,拿過了桌面上的酒壺,動作自然的替沈硯臣又倒滿了一杯。

這個舉動實在太過自然,看在有心人眼中,很是驚奇,皇后入宮之後,後宮之中的驚天變化,朝臣們多少都有些耳聞,後宮妃嬪的遭遇讓各家大人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雖有心彈劾,卻攝於皇后威名,不敢輕舉妄動,單就看皇上如今對待皇后的態度,想必也是在皇后的威武之下屈服了。

唉,後宮有如此母夜叉坐鎮,皇上也是當真可憐啊。

歌舞盛宴正式開始之後,蕭圖和沈硯臣說話,就無需刻意壓低聲音了。

只聽蕭圖說道:“那架子看著挺結實,怎會無端傾斜,難道是北靖王想借機置朕於死地不成?”

沈硯臣細細的品著案上的瓊漿玉液,搖了搖頭,說道:

“不像是他,那支架傾斜的方向有可能站的是你,有可能站的是我,也有可能站的是他,北靖王不會這麼笨,在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