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打算跟蘇少爺一家相認嗎?”

見到蘇少爺的那一日她真的被嚇得不輕,她沒想到世上竟有長得如此相像的人。未得知小姐身世之前,她還一直傻傻地誤以為世上的人何其多,偶然遇到一兩個相像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還要自己不要太少見多怪,以免被笑話,沒想到小姐與蘇少爺竟然是雙生子!

難怪見到蘇少爺的那日,回到客棧後,小姐一直叮囑她絕對不能將她與蘇公子長得相像的事說出來,不過就算她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吧?小姐臉上的胎記很容易讓人忽視她原本的樣貌,任誰也看不出她與蘇公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現在與蘇家人都見到面了,不知小姐現在心裡有什麼打算?

要不要與他們相認?鐵福英心裡仍未有定論。一開始她是抱持著不相認的打算,只想偷偷看看他們就好,瞭解他們是怎樣的為人、為了什麼原因竟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

這些日子與璽善及蘇夫人的相處讓她明白,當初決定送走她並非出於自願而是逼不得已;知道了原因後,她心裡比較好受了一些,但仍認為自己是鐵家的孩子,絕不可能改為蘇姓,因此沒有非得相認的必要;再加上蘇夫人心裡的悲痛似乎已慢慢平復,這樣很好,一切都應該回歸該有的位置。

只是她舍不下璽善,他是她的弟弟,同胎而生的弟弟。尚未見面之前,她心裡並沒有任何特殊情感存在,畢竟雖是血親,但其實跟陌生人沒有兩樣,只是沒想到見到璽善的那一日她心裡莫名地激動到難以自持,若不是身處大街上,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小喜認為我該告訴璽善自己的身分嗎?”

不論蘇家是否想接納她這個女兒,依她的立場,重回蘇家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是該讓璽善知道她是誰嗎?該讓蘇夫人知道嗎?她一心只想找回自己的女兒。見到她因思念女兒而縫製的一箱又一箱衣物,說不感動是騙人的;然而就算她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兒,她也無法回到她身邊;她的父母、她的家都在珠崖,與其見了卻仍然得分開,是不是不知道對她來說也許比較好呢?

如果她是小姐,一定也會跟她一樣很難下定決心。

“小姐此趟出門時,老爺跟夫人是否有跟你談及相認的事?”

此事應該以老爺跟夫人的想法為優先考慮,畢竟養育之恩大如天,他們才是小姐真正的爹孃。

“爹什麼都沒說,只交代我在外要小心身體。而娘說了,凡事隨心而為,心裡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血緣不是說斷就能斷得了,而她是孃的女兒這個事實也不會因為認了親就被抹滅掉。”

這麼聽來,夫人並不反對小姐與蘇家人相認,一切就看小姐自己怎麼決定了。

“衛公子好像已經察覺到小姐不是男子的事實,他對小姐的事頗關心的樣子,昨日在蘇府時還問了我許多有關小姐的事。”

他應該是知情的吧,所以才會在她受傷的隔夜刻意避開與她同室。但一想起她初受傷的那一夜他為了照顧因傷而發高燒的自己,為了不讓體內惡寒侵襲她讓傷勢更形惡化,他抱著她與她同寢而眠,回想起那一幕,鐵福英不禁又紅了耳根。

小喜看著她家小姐發紅的耳根。小姐在想些什麼?竟然想到耳根都紅了?是在想衛公子嗎?

“小姐跟衛公子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許久沒被敲頭的小喜又被敲了一記。

幹嘛又敲她頭!難道小姐是因為被猜中心事所以心虛嗎?一定是這樣。

“胡扯什麼。”鐵福英站起身走向房門口,不打算回答小喜的疑問。

門一開,鐵福英嚇了一跳,一張滿是鬍髯的臉出現在門口,一臉的煩惱,似乎正在猶豫該不該敲他們的房門。一見到他,張口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