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楊志聞言,頓時色變,雙眼圓睜看向張青。

張青笑道:“楊制使押運生辰綱,這江湖上得了訊息的人多了。不瞞楊制使,小弟本也想讓山寨下手取了這不義之財,不過哥哥說和你有一面之緣,不能阻了你的官路。”

楊志還是有些疑惑的道:“灑家從北京走時,也是悄悄上路。怎地便有許多人得了訊息?”

張青搖頭道:“惦記蔡京生辰的人,除了天下阿諛奉承的貪官,便是各地江湖好漢。尤其是去年梁中書丟了十萬生辰綱後,綠林中動心的人便更多了。今年梁中書剛剛在北京收買生辰綱,江湖上便有風聲了。也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漢在路上等著這生辰綱,不管楊制使走哪條路,管保都有人等著。更不提有些謀劃的人都會去北京打探生辰綱的啟程日期和路徑。”

楊志搖頭道:“我走的路徑只告了梁中書一人,其他人如何能知道?”

張青笑道:“若真是隻有梁中書一人知道時,也沒人能探的了。只恐他不信你,又和別人計議這路徑走的也否。只要再有其他人知道,不是我誇口,只消三五百兩銀子,必然能打探到訊息。”

楊志細思,那夥賣棗子的人早早便在那裡等他,說不得還真是知道他要走的路徑。

若真是這樣,倒是梁中書陷了他。

張青看楊志沉思,便也不再說話。

二人靠近金沙灘時,便見數十隻快船在水面上急速穿插,卻是阮氏三雄在操練水軍操舟。

楊志還是第一次見梁山兵馬,看到梁山水軍這般聲勢,也有些吃驚。

船隻走到近前時,水面上停著的一隻小船上站著的一個大漢便叫道:“張青兄弟這是領的什麼人?”

張青看是阮小七,答道:“這位是五侯楊令公之孫,青面獸楊志,今番來入夥。”

楊令公之名在大宋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水面上觀看麾下孩兒操舟的阮氏三雄聞言,都撿起船上竹篙,撐船往這邊而來。

楊志看到這三人操舟如飛,也知道是水中好手。

阮氏三雄操舟到的跟前,停住船隻。

阮小二抱拳道:“從小便聽得楊令公大名,不想今日能見的他老人家後人,幸甚。”

楊志抱拳道:“慚愧,不肖子孫潦倒至此,讓各位好漢笑話了。”

阮小七笑道:“楊家哥哥莫說這話,我梁山好漢替天行道,便是梁山一個小卒,敢也比他朝廷大官乾淨,有甚潦倒。”

阮小五也道:“非是楊家哥哥沒本事,只是朝廷奸臣弄權,容不得天下英雄。山寨林教頭、魯提轄,哪一個不是個頂個的英雄,如今不也都來了山寨嗎?”

阮小七叫道:“來的好,來了我梁山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倒不必在官府受那些大頭巾的氣好。”

張青看阮小五、阮小七隻在這裡糾纏,對楊志道:“這三位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山寨水軍頭領,都是性直之人。”

楊志落到這裡,傲氣也少了許多,抱拳道:“灑家見過阮家三位兄弟。”

阮氏三雄也連忙還禮。

張青笑道:“莫要在這裡耽擱了,我們邊走邊說,也讓哥哥早些知道這喜事。”

“是極,是極,我們快些上山。”

眾人一起到的金沙灘水寨,阮小二便讓一個嘍囉先行上山稟告史進。

五人上的第一道關時,便聽得大寨中響起雄渾的鼓聲。

張青笑道:“這是聚將鼓,該是哥哥召眾頭領來和楊制使廝會。”

楊志聽得張青這般說,心中也有些小小得意,楊家將便是走到哪裡,也不會讓人輕看。

梁山兵強馬壯,到的這裡,也不怕官府緝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