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桃葉猛然一驚,來自於法治和平年代的她,怎麼可能會殺人? 陳濟目光陰森森的:“只要你幫我做成這件事,我答應你的條件,決不食言。” 桃葉記得,他們在靖水樓談過的條件,只要她做好第二件事,陳濟就會盡可能多吃她送的飯。 這樣,她就能完成鬼王的任務、回到自己的時代、並且帶著那一箱金銀珠寶,從此過上富足的、正常的生活…… “可是……可是我……我不會殺人……我從來沒有……”桃葉萬分為難。 “下毒你也不會嗎?”陳濟咪咪一笑。 桃葉可真害怕這個陰晴不定的駙馬,時而笑容滿面、時而目光陰冷,時而讓人憐憫、時而讓人憎惡。 “給誰下毒?”桃葉弱弱地問著,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除了那個讓駙馬戴了綠帽子的、威脅駙馬地位的王公子,還能有誰? “上船吧!”陳濟背過身去,走上了小舟。 護衛馬達隨即也登上小舟,拿起船槳。 桃葉只好也跟了過去,與陳濟對面而坐。 馬達划動船槳,小舟慢慢離開孤島。 陳濟只是欣賞秦淮兩岸的風光,並不多言。 桃葉看著小舟漸漸移動到寬河道處正中央,心中揣測,駙馬必是擔憂,即便鬼山也有藏眼線的可能,而孤舟漂泊水中央,旁近再能無藏人之處,才算真的安全。 果不其然,到了河正中,陳濟不再賞景:“他叫陳熙,是我的兄長。” 這,顯然是在回答桃葉方才問的問題。 桃葉大吃一驚,駙馬要害的人居然不是情敵王公子,而是至親之人:“你要我……給你的兄長下毒?” 陳濟點點頭:“他生性好色,卻是克妻命,已經先後剋死了三位夫人,故不敢再娶,只養些歌舞伎取樂。以你之貌,足以勝過他府中諸人,誘殺他應當不難。” 桃葉聽得心砰砰直跳:“你……你怎麼能讓人害死自己的親哥哥呢?” 陳濟漠視遠方,冷冷的說:“他該死!” 桃葉猜測著:“他……他以前虐待你了?” 陳濟的目光又漸漸轉回舟中:“沒有。” 桃葉更加糊塗。 馬達已經停止了划槳,佇立船頭,解答了桃葉的疑團:“老將軍鎮守一方,世襲郡公,受先皇之命出兵征戰,臨行前留有遺囑,若戰死,爵位傳於二公子。大公子懷恨在心,燒燬遺囑,並買通兵卒,故意使老將軍陷於敵軍埋伏。先皇以為老將軍為國捐軀、無有遺囑,便命長子襲郡公之爵。彼時二公子年幼,雖有疑惑,卻無可奈何,待年長後查明真相,奈何大公子已穩坐爵位、樹大根深。” 桃葉聽得一愣一愣的,事情有點複雜,她只聽明白了一點:駙馬的兄長為搶爵位,竟敢弒父,實在不是個好東西! 陳濟似笑非笑,好似自言自語一般:“他還假仁假義地替我求娶公主,唯恐我惦記爵位,可這般婚姻,哪有爵位牢靠?反倒是他,憑藉姻親關係,官拜大司馬。” 在桃葉生活的時代,離婚率居高不下,她當然認為婚姻極其不牢靠,與官位根本沒有可比性! 聽了這主僕二人的兩番話,她好像揣測出了陳濟的心思,一不小心給問了出來:“是不是……他死了,爵位正好兄終弟及,就算與公主和離,你也有所依傍?” “你倒是聰明得很啊!”陳濟又對桃葉一笑。 這笑容,又讓桃葉覺得一陣陰冷。 陳濟將一個小瓶子託於掌上,伸到桃葉面前:“這藥,入酒即化,味道如酒一般,他時常飲酒,你不會沒有機會下手。” 桃葉聽得心裡發憷:“他是朝廷命官,一旦死了,難道沒有人追究我殺人罪嗎?” “那個姓王的,與陳熙近來一向要好,時常登門造訪,一同暢飲。你……要趁這樣的機會,才好脫罪,懂嗎?”陳濟把聲音壓得越來越低,目光也更顯深邃。 這意思就是,她要趁王公子造訪時下毒,然後嫁禍? 桃葉接了陳濟手中的毒藥瓶子,心中依然唏噓:“你這是一石兩鳥之計啊!” “你要這麼說,也不算錯。”陳濟淡淡一笑,仍繼續欣賞兩岸景色,擺手示意馬達繼續划槳前行。 他們來到陳熙的府邸附近,陳濟向桃葉指了陳府的位置,又囑咐了接近陳熙的計謀,並僱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