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葉一驚,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食盒,這飯送給王敬吃還是送給公主吃,於她都是同樣完成一單任務,但公主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怎麼可能吃得下難吃的飯? 如夏看得出桃葉有疑慮,便故意問:“難道姑娘捨不得?還是以為公主不值得姑娘親自下廚?” “怎麼會?公主待我如親妹妹一般,我報答都來不及呢!”桃葉假意笑得很燦爛。 “那就請吧!” 於是桃葉跟著如夏,來到公主房中,進門只見司姚公主盤腿坐在軟席上,懷中還抱著一條狗——還是舊日在公主府所養的「寶兒」。 司姚先看了一眼桃葉手中的食盒,又抬頭看桃葉:“妹妹原是為夫君下廚,我若吃了,妹妹不會不高興吧?” “姐姐如此看得起我,我巴不得日日為姐姐下廚呢!”桃葉笑著,將食盒中的飯菜一份一份取出,擺在司姚面前的茶几上,她想,反正公主也從未嘗過滿堂嬌的手藝,就算覺得今日這飯難吃,也就是難吃而已,穿幫不了什麼! 司姚還沒來得及拿筷子,她懷中的狗先跳上了茶几,狼吞虎嚥地對著一盤菜吃了好幾口,那飢餓的樣子,好像是很久沒吃過東西似的。 丫鬟如春做出驚訝之態:“哎呀!寶兒已然吃了,這可讓公主怎麼吃呢?” 司姚也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站起向桃葉賠罪:“妹妹,真是對不住!枉費你一番心意!” “寶兒喜歡,便賞它吧!也不值什麼!”桃葉想著,不過是浪費了一單外賣,也沒什麼大不了。 小狗寶兒正吃著,忽然口吐白沫,倒在了茶几上。 如春大叫一聲。 司姚和桃葉聽見如春的叫聲,往茶几上看,只見寶兒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了。 “寶兒……我的寶兒……”司姚蹲下抱起狗哭了起來,然後淚眼模糊地仰望桃葉:“妹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桃葉已經明白了司姚的詭計,她覺得這個計策並不高明,可她還是掉進了這個陷阱。 幾個丫鬟都朝外大喊起來:“快來人啊!去告訴太太和大奶奶,滿姑娘要毒害公主!” 不一會兒,蕭睿和周雲娘在下人的擁簇中出現。 司姚抱著小狗,一下子撲到蕭睿懷裡,鬼哭狼嚎:“母親,我的寶兒吃了阿嬌妹妹送來的菜就死了!求母親為我做主啊!” 如春在一旁補充道:“若不是寶兒先吃了,吃下這菜的人就是公主!” 蕭睿扶著司姚,轉向桃葉問:“阿嬌,你可知罪?” 桃葉冷笑一聲:“公主的狗在我進門之前就已經被灌了毒藥,我有什麼好知罪的?” 司姚抬頭望著桃葉,好似萬分委屈:“妹妹怎能如此含血噴人?全府上下都知道,我養了寶兒兩三年,愛都愛不及,怎麼可能給它灌毒藥?” 蕭睿又一次斥責桃葉:“上下尊卑有別,你怎可隨意詆譭公主?” 桃葉早知蕭睿是要偏袒公主的,因此給了蕭睿同樣鄙視的眼神:“是不是詆譭,找一個大夫來查驗那盤菜不就行了?這麼簡單的辦法,太太應該不需要我來教吧?” 周雲娘忙拉住桃葉:“妹妹,別這樣,母親的病才剛好些……” 桃葉稍稍給了周雲娘一個面子,沒再說話。 司姚卻不能忍耐,朝桃葉發起火來:“找大夫就找大夫,打量我不敢嗎?” 司姚隨即吩咐丫鬟如春:“去叫太醫令派兩個醫丞或醫正過來,立刻就去!” 桃葉伸出胳膊,攔住如春,朝司姚淡淡一笑:“公主殿下說菜裡有毒,太醫令的人敢說沒有嗎?我倒覺得不如找兩個民間的遊醫,能更讓人信服!” “住口!”蕭睿又一次喝止了桃葉:“越說越荒唐!我們家幾時會請民間遊醫?” 周雲娘忙挽住蕭睿胳膊,微笑勸和眾人:“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兩位妹妹賞我一個薄面,就別找什麼太醫、遊醫了,為一條狗傳得滿城風雨,實在有傷體面。” “這也好辦,再找個人試吃一下不就行了?”桃葉從桌上端起了狗吃過的菜,朝向公主的四個丫鬟,好似調戲一般,問:“誰來嘗一個?” 如春、如夏、如秋、如冬不約而同地後退了一步。 司姚氣沖沖地問:“有毒誰敢嘗?你既然說沒毒,你自己吃不就行了?” “笑話!我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