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當即跪地,接過虎符,“臣遵旨。”

瑤池鎮中九萬精兵,一半鎮守城池,一半在深夜集結,黃沙下,那一張張亢奮、激動、熱血沸騰的容顏,湧現著無數戰意。

他們在等,等待太陽昇起,等待明日這生死一戰!

他們要用這雙手,將踏入領土的敵人,趕盡殺絕,要把他們打回老家!

上官若愚披著一件大氅,從房中踱步而出,緊了緊衣領,寒風澀澀,隻影婆娑。

眉頭微微皺緊,不知道為什麼,今夜她總有些輾轉反側,怎樣也睡不著。

那股徘徊在心頭的不安,讓她難以安心。

甩甩頭,媽蛋!該不會是明日大戰在即,她丫的臨時怯場了吧?

不,不會的,這種場面,她怎麼可能害怕?

在心裡默默做著心理輔導,直到那不安逐漸散去,她才利落的轉身,準備睡個好覺,明日再在城頭,為大軍加油助威。

距離瑤池鎮不足五十里之遙的官道上,一輛簡陋的馬車,徐徐駛來。

“哎呦,哎呦。”難受痛苦的嚶嚀,從車簾內傳出。

“你能不能別再叫了?”緊接著,一道含著不滿與薄怒的冰冷聲音,也跟著響起。

“人家被顛得特難受嘛!”熟悉的腔調,糯糯的嗓音,不是上官玲還能是誰?

車輪行過略微有些崎嶇、泥濘的官道,一路顛簸,她被搖晃得頭暈目眩,各種反胃,期間還得忍受自家老哥的不滿與斥責,身體和心靈承受著雙重摺磨,小臉白中泛著些許青色,模樣可憐巴巴的,叫人很是不忍。

“哼,這種小困難就把你給打倒,以後別說你是我妹妹。”上官白同樣頂著一張慘白慘白的小臉,但比起浮誇的上官玲,卻多了幾分鎮定。

當然,這是他強撐的結果。

“人家……人家……哇……”再也忍不住五臟六腑中翻湧的難受感,她猛地彎下腰,大吐特吐。

上官白立即跳到軟墊上頭,嫌惡的瞪著沒打招呼,就開始狂吐的妹妹,眉頭緊得好似能夾死一隻蒼蠅。

“好惡心。”眼眸中凝聚著各種憎惡。

“嘔。”上官玲吐得沒力氣和他鬥嘴。

“你離我遠點!快停車,讓她丫的出去吐。”馬車裡瀰漫著的那股銷魂味道,引得上官白也有些雙頰發酸。

再這樣下去,他絕對會落得和蠢妹妹一樣的,不行!絕對不能做出這麼丟臉的事。

“何事?”馬車緩緩停下,騎在一匹紅色良駒上的女子,披著一件黑色風衣,頭戴蓑笠,挑開窗簾,當那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時,她忍不住厭惡的擰了擰眉,吩咐道:“快下車。”

上官玲利落的滾到車子外邊,衝到官道旁的大樹後,蹲著繼續吐。

上官白優雅地從甲板上邊跳下來,還狀似悠閒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不好意思,把你的馬車弄髒了。”

妹妹做錯事,他這個做哥哥的,肯定要站出來善後。

為妹妹擦屁。股什麼的,是作為兄長的責任。

雖然上官白特不願意每回都做這種事。

“無礙,只是這車……”女人鬱悶的瞅了眼馬車內,那若隱若現的可疑液體,迅速將目光轉到別處,那些髒東西,她連多看一眼也不樂意。

“我們可以跟著你騎馬。”上官白提議道,“而且騎馬的速度,比坐馬車更快。”

“你會?”女人面露狐疑,他似乎只有六歲,會騎馬嗎?

也許是察覺到她的不信任,上官白當即昂起頭來:“會!孃親曾經教過我。”

他和普通的小孩子才不一樣呢,這種事,怎麼可能難得到他?

“好吧,我們待會兒再啟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