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順著臉頰流淌下的汗水,滴在我胸前。戒指晃過,帶起那滴汗水,又晃上了他的胸。一束最絢麗的煙花綻放,目眩神迷。

“可以明天再回去麼?”雲收潮退,氣息漸穩。慵懶地依在他精瘦的肩上,圈著他優雅的頸項。實在捨不得中斷這份柔情蜜意。

“當然可以。”他幫我把被角掖好,柔聲說,“李暠本說可讓我們一直住下去。不過這樣並不妥當,所以羅什只要了一日。”

“一日已經足夠了。”我滿意地在他肩上噌著,“我們有責任照顧家中兩百多人。不過,今天就暫且忘了這些。無論什麼責任,我都希望明天一早再去思考。現在,是我們的兩人世界……”

明亮的笑一直浮在嘴角,為我拂開額頭汗溼的碎髮,在我耳邊輕語:“好……”

甜膩地擁著我躺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什麼。起身把丟在床尾的衣服拿過,從裡面掏出一件東西來。我認出,那是他一直隨身帶著的,當年我送給他的瑪瑙臂珠。

“今年沒有錢送你生日禮物,只好自己做了。”

他把珠子遞到我面前,這才看出原本在我手腕上要繞兩圈的珠子,已經變成了獨立兩串。拿起其中更小的一串,他幫我戴上,又將更大一些的戴在自己手上。突然回想起成親前我冒充曉宣時,他在弗沙提婆營帳中把臂珠戴到我手上。那時他看著對我來說太大的珠子,曾經說過日後要改成兩串。沒想到他真的這麼做了。

“我很喜歡這個生日禮物。”

鼻子有些酸意。轉著手腕,欣喜地看著這串晶瑩的珠子。似乎有字,仔細打量,原來在紅潤的珠子上刻了幾個漢字。辨認一下,是七個儒雅的字型——“不負如來不負卿”!

猛地抬頭,他正用溫柔似水的眼神將我包容住。

“我的這串也同樣刻了這句:不負如來不負卿。”他抬起手腕,對著我晃動一下。似乎想起什麼,感慨地搖頭,“很多次想抵當掉,終是捨不得啊。”

“你……”不置信地仔細看上面的字,疑惑地問,“這瑪瑙質地堅硬,你如何刻上這些字的?”

他微笑一下:“本想自己刻。費了許多力氣,非但沒刻上,反倒把手給割了。”

原來他手上的傷是這樣來的!不爭氣的淚一下子湧出,捧著他的手貼到心房:“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並無大礙。”他溫潤地笑笑,“實在無法了,便透過李暠找到一位玉匠。是用玉匠的金剛鑽刻出來的。”

看我皺著臉要哭,急忙貼上我的臉頰親一下:“今日是你生辰,不能哭。”

伸手將我攪進懷,滿足地嘆息一聲:“你說的這位僧人,把羅什畢生所求凝成一句詩。與他相比,羅什幸運太多。記得你說過,他為心愛的女子寫了很多詩,你還記得多少?”

知道他是想讓我轉移想哭的心思。眼珠子轉了幾圈,我坐起身說:“唸詩不如唱首歌給你聽好麼?是根據他的詩改編的,你可願意破離歌舞戒?”

“是你唱,自然可以。”他也坐起,將棉被拉高裹住我。柔柔地撫著我的發,晶亮的眼蘊著幸福的笑。

我清清嗓子,拉開喉嚨婉轉地唱:

“在那東山頂上,升起白白的月亮。年輕姑娘的面容,浮現在我的心上。

啊依呀依呀拉呢,瑪傑阿瑪。啊依呀依呀拉呢,瑪傑阿瑪。

如果不曾相見,人們就不會相戀。如果不曾相知,怎會受這相思的敖煎。

啊依呀依呀拉呢,瑪傑阿瑪。啊依呀依呀拉呢,瑪傑阿瑪。”

他的眼光一直追隨著我,眼裡的讚許讓我唱得更動情。我沒有譚晶的功力,高音部分唱不上去。只是盡力唱得婉轉動人,自己聽來都有些得意。原來,在心愛的人面前,唱歌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