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歎口氣,沒有應聲,弦一郎自知這定是父親的傑作。

倫子興奮地對著自家兒子說道:“龍馬,怎麼樣,這裡很有格調吧。”

不知是不屑還是懶得評論,男孩只是嘟囔了句:“還差得遠呢。”

“你真不可愛!”大力地蹂躪著男孩的墨綠色髮絲,倫子毫不客氣。

下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倫子似乎是才想起來地問道:“對了,你的父母呢?怎麼沒見到他們?”

弦一郎隨後進了廚房,沏了兩杯茶,端放在沙發前的玻璃桌上,方便越前母子使用。聽到倫子的提問,弦一郎淡淡地回答:“他們都在日本。”

或許,母親還在日本吧……

在心裡想著,弦一郎也坐在了倫子對面的沙發上。

“這樣啊,那放你一個人在美國這邊,他們難道不會擔心麼?”

“我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弦一郎答道,只不過掩去了下一句,更何況父親已經安排了一群保鏢過來保護我。

有些無奈,弦一郎端起之前自己淺嘗過的茶,又泯了一口。

“呀——”倫子輕呼,“糟了,我忘記出門之前還在蒸雞蛋呢?煤氣灶好像還沒關呀,這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說完,倫子連忙出了這棟新房。連兒子都顧不得帶上。

弦一郎不由地驚愕,這樣也……

被留下的龍馬倒是絲毫不見有什麼異樣,照樣只是吊著那雙令人看來挑釁意味十足的琥珀貓眼睨著弦一郎,似乎是在等他先開口說話。

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怔仲,弦一郎不由得想到,他將來絕對會得罪很多人。

看著男孩還稚嫩的臉,弦一郎先道:“你叫越前龍馬麼?”找了一個無聊的話題。

“恩。”龍馬便不再吭聲。

斜著那雙大大的貓眼看著對方,越前龍馬泯了泯唇,執起弦一郎放在玻璃桌上的茶杯,拿到嘴邊,灌了一口進去。

“砰————”是茶杯被打翻的聲音,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濺出茶水來。

在從窗縫裡斜射進來的日光的閃耀下,幾屢熱氣升起來。

反應過來,弦一郎連忙起身,走過去,對著仍坐在沙發上的龍馬急道:“有沒有被燙傷了?”

一時情急,弦一郎輕輕地扳起綠髮男孩的頭顱,想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嘴巴有些紅腫,想必是被燙著了,但還好,看起來並不是很嚴重。

但龍馬的手卻被燙傷了,原本他灌茶的時候,才喝進去一點便被滾燙的茶水給折騰到了,於是連忙放下,本想放在桌上的,卻因為雙手下意識地想要捂住嘴巴,才失手打翻了茶杯。

飛濺出的水花,還帶著滾熱的氣息,撲向了龍馬仍沒有放下的手。

萬幸的是,沒有傷到眼睛,不然就不好辦了。

“等一下,我去拿藥。”

憑著剛才在新房裡轉了幾圈的記憶,弦一郎在自己的臥室裡翻出幾瓶塗用於外傷的藥膏。

龍馬也並不多言,只是皺了皺眉,安坐沙發上,只是被左手捂住的右手有些發麻。

拿到藥,弦一郎趕緊幫龍馬塗上。

半跪在地上,弦一郎為龍馬受傷的右手擦藥。

瑟縮了一下,清涼的液體在因為剛剛被燙傷而很敏感的肌膚上流動著,龍馬不由地低頭看著那個正在為自己上藥的少年。

他的黑眸因為低頭而被遮擋。

他的黑髮如夜……

流暢的藥液滑過右手,龍馬心裡浮現幾分異樣,有些癢癢的呢。

“痛麼?”溫煦淡逸的聲音在這一時間空靜的房間裡響起,

引領坐在沙發上的龍馬走入另一個奇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