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在臉上抹上一點兒灰和泥巴,否則會麻煩。”陳小晾也欣然同意,並贊說刁疤子想得周到。於是一個家丁去廚房裡弄來一把腐炭,陳小晾接過,給依依抹在臉上,頓時一團漆黑。猶如鬼崽崽一般。幾人哈哈大笑。依依卻把鏡子拿過一照,只見裡面烏黑溜秋,簡直相似鬼魅無二。氣得依依直瞪眼,就欲搽掉。陳小晾趕緊阻止說:“那些賊人殺人不眨眼,你這種容貌去只會添大麻煩”。刁疤子也勸她勿擦。她想了想,才罷手。莊主自去把女兒引去暗處藏好。

不一會兒,只聽得一片銅鑼敲得陣陣咚咚,幾隻嗩吶吹得聲聲嘹亮。一群身材七高八矮、穿著五花八門的人抬著一頂紅紅綠綠的大花轎,人群前呼後擁,一個面上真正留著刀疤的人騎在高頭大馬上。刁疤子心想:我臉上沒有半點兒疤痕,反倒稱作疤子,卻不知你個真正名副其實的人,又該如何稱呼?難不成叫做刀刀疤子?

那人一下馬,就竟來閨房,就欲扯開蓋頭。刁疤子趕緊阻止說:“在後家不宜揭開蓋頭,否則大大不利。”老漢也來阻撓。那賊子想了想也是。於是謝過老丈,命人留下財物,牽著新娘子就上轎。依依與刁疤子緊跟著。那疤子見勢不解,尤其是看到滿臉黑秋秋的依依。老漢趕緊說:“這是女兒的陪嫁奴才。已跟隨女兒多年,深知女兒的脾性嗜好。”於是疤子不再說什麼,只吩咐抬著轎子走。陳小晾在轎子裡樂得逍遙:沒料到來到這古代宋朝,竟然還有得轎子坐坐,顫悠顫悠的真正美妙。

經過一陣顛簸搖晃,走平路上斜坡,過草地踏石徑,終於來到山頂大寨。

陳小晾在轎裡,只聽得外面人聲嚷嚷,吵吵鬧鬧。一個聲音高叫:“二當家迎親回寨。鳴炮。”立時,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噼噼啪啪,此起彼伏。依依在外面趕緊掩起耳朵,心裡害怕。刁疤子一直東張西望,暗自掂量。鞭炮聲響起過後。有人掀開轎簾,依依就欲上前牽著陳小晾的手。卻被那真疤子把她一推:“走開,二老爺我自己來。”說吧就去牽陳小晾的手。陳小晾就把手伸給他。感覺到那手難耐粗糙。

陳小晾故意踏起優美嬌氣的步子,邁著扭著腰肢,甩動花裙,墊著顛著走下來。依依與刁疤子看得心裡暗暗發笑:等一會兒看你如何收拾收場?難不成真個要入洞房?

那疤子急不可耐,一把扯下蓋頭,頓時大吃一驚,目瞪口呆:“怎麼回事?你是誰?”陳小晾一聲冷笑,一邊說:“竟敢逼人為婚,強娶媳婦!”一邊趕緊四處打量。只見寬寬蕩蕩一個寨子。幾疊屋脊,前後錯落。樹木圍成四面牆壁擋風,綠瓦蓋起一片房頂避雨,中間豎著一根高高的旗杆,頂上大書:“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四下裡數百個嘍囉,人人頭系一條紅絲帶,正在一起發呆。面前的這個人,臉上留著一條長長的刀疤,正在滿面怒火,氣衝九霄。

那疤子唰地拔出一柄雪亮的鋼刀,就欲劈過來。依依見著人多,心裡發慌。看見疤子亮出鋼刀,趕緊運功使起無影筆,只聽得哧的一聲,一隻黑凜凜的筆影兒飛出,徑刺那個疤子。那個疤子忽見眼前黑光一閃,知道不好,趕緊就地一滾,方才勉強逃得性命,卻把個頭巾,正好射落。他吃了一驚,轉眼一看依依,面上漆黑如炭,猶如鬼魅一般。方才不曾看重,此時亮出本事,更是令人覺得恐怖。兩腿顫顫,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兒發呆。

只聽得咚咚的聲音,一個粗壯大漢從屋裡跑出,有人喊他:“大當家。”那人一瞧陳小晾,渾身披紅掛綠女兒裝,卻是男身一個。大喝:“來者何人?竟敢冒充新娘來此搗蛋?”陳小晾嘻嘻一笑說:“何必大驚小怪?在我們那個時代,同性戀本來就多得不自在。”那個大當家哪裡懂得他的話。唰地舉起一把粗板斧,就徑直使著蠻力砍過來。

陳小晾將身一縱,飛躍而起,徑直飛到旗杆頂端,牢牢抓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