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魔含笑點頭,道:“稱這人很坦率,很有骨氣。老夫老眼不盲,我認為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明天見,小心珍重。”

說完雙柺一撐,下身前移。姑娘一手把住他,他的雙柺方能重新移動。

“老前輩留步!”李玉突然叫。

“你有事麼?”冷魔道。

“老前輩的腿……”

“下半身癱瘓。已有三年了。”

“可否讓小可看看?”

“你會醫?”

“小可略識之無。”

“你不像個會醫的人,你的年紀……”

“老前輩,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志不在年高,無識空長百歲。小可家學淵源,自小涉獵,自問尚有心得。老前輩如果不信任冷魔在姑娘的扶持下,重新坐下笑道:“你的嘴真利害,能把老夫說服,恐怕你是第一個人。呵呵!當然我這位孫女兒能說服我,但……”

“姑娘是老前輩的孫千金,老前輩必定珍愛有加,骨肉親情,老前輩自然有時會聽姑娘的勸告,但這決不能用說服兩字來形容。晤!老前輩請躺下。”

他不住在冷鷹腰身探索。

姑娘訝然問:“別的郎中都看腿,你怎麼看腰?”

“腰為身柱,驗腿等於是捨本逐本。”李玉一面回答,一面繼續檢查,神色開始凝重,不時沉思。

他再仔細撿查冷魔的四肢五官,方閉目安坐沉思。

“胡兄,家祖的病能找出病因麼?”姑娘沉不住氣,急忙詢問。

他將冷魔扶起,笑道:“老前輩,所有的郎中,必定認為是風癱,外加經萎。”

“不錯。

“若是再過一年半載,老前輩恐怕真要躺下了,只有雙目能動,全身俱僵”

“什麼?這……”姑娘驚呼。

“這是骨萎,經脈僵化,本傷未萎,理所當然。小可針藥齊下,一至兩月之內,老前輩雙腿如不恢復正常,小可這輩子決不言醫。”

“你是說……”

“給小可兩月工夫,保證老前輩依然龍馬精神。”

“好小子,你說老夫不是風癱?”冷魔喜悅地叫。

“如果是風癱,老前輩便不會感到骨中如蟲蟻爬行了。老前輩所取的藥,定是止痛止癢的虎狼之藥,愈治癒沉重,只能獲一時舒適。”

“咦!你怎知我骨中如有蟲……”

“爺爺,你老人家真是,胡兄如果不知,怎會知道病根所在?”姑娘喜悅地嬌叫,轉向李玉笑道:“胡兄,可否移駕至寒舍……”

“小可言之在先,如果至府上應診,而府上是富裕之家,診費念在兩位臨危相救份上可以免付,但必須在病癒時打發小可一些盤纏。不怕二位見笑,小可囊空如洗……”

“胡兄請放心,家祖必將有所酬謝。寒舍在黃濫河上游六七里,地名雙星浦,可否請大駕立即……”

“對不起,小可要進城。兩位可以先走。明早小可到雙星浦趨府應召,可好?”

“那……城中既然皆在戒備等你,你何苦去冒險?”

“小可的金針留在住處,沒有金針,如何能治病?金針不是買得到的東西,那卻是無價之寶呢!”

“胡兄,晚上我陪你入城,我看誰敢攔阻你。”姑娘憤憤地說。

李至略一沉吟,半晌才道:“好,先到府上安頓。晚上小可獨自入城,順便將應用藥物帶回,走!”

雙星浦,那是一座位於黃溢河東岸的小村,四周是青翠的稻田、茂林、修竹、果園。河岸一帶,蘆荻連綿不盡。和平、安詳、寧靜、民風淳厚朴實,是這座小村的特色。

村西近河處,有兩座各伸出五道小坡的小丘地,像是兩顆星,兩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