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從東面不了一群怪人,將所有的屍體全部弄走,囚車也拖至遠處擊毀,折樹枝清理路面的血跡,誰也看不出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血案。

艾文慈悠然醒來,首先聽到蟬聲震耳,發覺自己已置身在一間相當寬敞的房間內,房中沒有擺設,床像是小客棧統鋪,近壁處放置了一排蒲團,視窗透進紅色的陽光,一看便知是晚霞和餘暉,已是申牌未時分了。

“這是禪房。”他想。

他想坐起,但頭腦昏沉,渾身疼痛,骨頭似乎被人拆散了,虛弱得渾身脫力,想挺身坐起也感到十分艱難。幸好手銬腳練已開啟,這是值得欣慰的事。

他同時感到疲倦萬分,瞭解自己的處境並不樂觀,雖則看情形並不壞,至少目下他安全了,八成兒是怪人帶他到此地安頓,此地可能是荒山中的寺院,“他們把我劫來,不知有何用意?”他想。

一面想,一面打量房間,首先便想到逃離險境。想著想著,一陣倦意襲來,他不再抗拒,慢慢地睡著了。

一連串的惡夢糾纏著他,但由於疲勞過度,心中安定,並未被惡夢所驚醒。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人弄醒了。

這次又換了地方是另一間尚算潔靜的房間,燈光耀目,已是夜間了。

沒有床,他倚靠在壁根下,左右坐著兩名壯實的和尚。前面,有八名盤坐在蒲團上的老少僧人,全用平靜的眼神盯著他,似有所待。

“這是什麼地方?”他突然問,瞥了眾僧一眼又道:“那一位大師給小可服下的治傷奇藥,定是療傷聖品。”

“施主已兩次服下療傷聖藥千斤丹,這種丹只消受傷的人有一口氣在,定可藥到傷除,三五天便可下床了。施主受刑不輕,而且飢渴過度,驚懼與疲慮交熬,精氣神耗損過距,賊去樓空,因此三五天恐怕依然難脫床蓆。”一名中年僧人說。

中間安坐的和尚慈眉善目,笑道:“敝寺位於山林深處,且在夜間,施主極為安全,尚請放心。”

“哦!那麼,是大師將小可救來的了,小可尚未向諸位大師道謝呢!”

“些須小事,何足掛齒?施主尚挺得住麼?”

“藥是聖品,小可已感到痛楚已經消失。小可姓南名鳴,走方行醫為業。訪問大師如何稱呼,此地何名?”

“這兒是金鄉縣城東五里金莎嶺廣化禪寺………”

“哦!小可記得有一位師父在小可人城時,曾經……”

“那是敞寺的弟兄。”

“弟兄?”他訝然問。

和尚知道失言,淡淡一笑不加解釋,往下說:“貧僧釋悟淨,是本寺住持。有關東陵鎮劫車的事.施主可否坦誠相告。”

他用目光在和尚臉上搜尋可疑的神色,弄不清對方話中的含義,避重就輕地說:“劫車事與小可無關。請問大師,小可冒昧請教,晝間劫囚車救小可的那些戴頭罩的人是不是貴寺的大師?”

“是的,貧僧為了救你,師弟們一死一傷,冒了極大風險。”

“大師為何救我?”

“呵呵!就算是出家人動了慈悲之念吧。”

他淡淡一笑,說:“依那次救小可的情形看來,貴寺的大師們似乎對小可並無好感,不然便不至於將小可擊昏方才帶走。”

“有兩個女人出頭干預,她們的藝業駭人聽聞,事已急,為恐施主誤會,因此擊昏帶走。事非得已,施主休怪。”

“小可不明白,大師為何冒此風險將小可救出,為何?可否見示。”

“貧僧已經明白表示了施主是冤枉的。”

“大師是否太過信任小可了。”

悟淨漸漸不耐,神色漸變,說:“施主不嫌問得太多了麼?”

“小可確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