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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賊反應也不慢,挫身抬筆接招。
但來不及了,刀尖倏隱,惡賊頭巾裂縫,頂門頭皮被鋒尖劃開,鮮血湧現。
惡賊的頂門一震,感到涼氣貫項,知道要糟,顧不得痛楚,全力一縱,核越丈餘,拔腿便跑了。
“哪兒走?”他大吼,奮起狂追。
九絕判官地形熟,三轉兩轉便逃至側院,恰好碰上悟淨也向外逃。
惡賊向側一竄,竄入一間廂房逃命。
艾文慈本待追人,想活捉惡賊迫口供做人證,卻看到悟淨命在須臾,被緊追在後的戴紅面具女人追殺,紅面具女郎的刻已經點出,生死間不容髮。
他不假思索,揮刀直上。賊禿驢雖可惡,六根不淨貪財好色,不是個好東西,但曾經冒險劫囚車救了他一命。不管賊禿驢救他的用意是好是壞,救命之恩不可忘,他豈能見死不救?一聲虎吼,向女郎的左臂一刀劈出,攻其所必救,走險解危。
女郎如想留下悟淨,必將捱上一刀同歸於盡,百忙中收劍飄退八尺,轉身出劍迫進笑道:“算定你也該來的,果然你來了。”
艾文慈認得女郎的面具,一看便知是白狼套幼囚車時出現的怪女人,心中驚然而驚。那天怪女人一劍震飛一名僧人的刀,他看得真切,藝業之佳,令他諫然而驚。今天又碰上了,大事不妙。
他立下門戶準備連擊,一面出聲招呼失足滑跌在地的悟淨:“大師快走,風緊扯活。我來斷後。”
怪女人一劍點出叫:“誰也走不了,除了你。”
刀沉劍輕,用勁不同,劍以輕靈快速見勝,不宜硬拼硬架。那天他親見女郎硬接一刀,而且居然將刀震飛,可知女郎的力道委實邪門,按常情論,那是不可能的事,但卻是他親自所睹。他不敢硬接,一聲低嘯,閃身避劍斜身切入,“迴風拂柳”立還顏色,展開所學全力相搏。
女郎像幽靈般飄動,在狂瀉的刀光中飄掠自如,劍如靈蛇,每一劍皆反擊他的要害,從空隙中乘虛而入,迫得他無法施展。
兩人纏上了,惡鬥三十餘招,險象橫生,三丈內罡風四蕩,創氣飛騰。
艾文慈已用了全力,刀如狂風暴雨,一招連一招奮勇進去,展開了平生所學,可說是自從奔走江湖天涯亡命以來,最吃力最危險的一次惡鬥。可是,對方的劍術高明得神鬼莫測,如虛似幻難以捉摸,儘管他攻得兇狠防得緊密,但對方的劍影仍可抓住那不可能抓住的空隙,攻入他的刀網中,而且攻其所必救,不救必被所傷,甚至在狂風暴雨似的三十餘招內,他連對方的幻也沒碰上一次,對方出招之快,向直駭人聽聞。
他知道不鈔,被這鬼女人纏住了,再拖下去,可能傷在對方的劍下。
同時,不久官兵趕回,青天白日之下,四處荒野,怎逃得掉?
悟淨早就溜掉了。外面已聽不到吶喊聲,顯然悟淨和眾增已經撤走,鎮民正在全力救火,不久定然有人趕來接應,不走不行了。
如何定法?他已出了一身大汗,而女郎依然飄掠自如,雖看不到女郎的臉色,但從出招和身法判斷,女郎內力源源不絕,始終保持原狀,足以將他因住,甚至制他的死命,想脫身談何容易?
他的目光落在先前九絕判官逃走的方向,那是廂房的入口。
夕陽西下,但仍來降下地平線。陽光普照,熱浪襲人。
“該死的太陽怎不快點落下去?”他心中咒罵。
不能等大陽落下西山了,必須及早脫身。
“要沉著,不能露出破綻。”他警告自己。
他沉著應戰,急攻五刀,乘女郎反擊左脅的機會,扭身前躍八尺。
女郎一聲輕笑,劍出“流星趕月”,如影附形追襲,劍虹如電虹飛射,接二連三排山倒海地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