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了,可是他是個郎中,絕對不許可圖謀一個受了傷的人。

目下手頭沒帶有藥,他的金針盒和藥量全藏在住處的隱秘角落,看了鏢傷,他心中一緊,不能取鏢,取了而無藥急救,和尚死定了。他抱起和尚,向奔到的姑娘說:“一刻時之內,如找不到藥物救治,和尚決難活命。你帶他走,叫轎伕起兩步將他送至龍泉寺,或許寺中的僧人中有會治傷的人。”

商玉蓉亂了手腳,奔回轎房自轎伕們叫:“快,必須在一刻時之內趕到龍泉寺。”

她不上轎,由艾文慈將和尚送入轎中。轎伕們有四個人,抬一個和尚自然不費勁,邁開大步急趕。

艾文慈放了心,和尚傷了肺部,傷勢沉重,在三兩天之內,必定昏沉沉說不出話來,不怕和尚透露遊被雲樓的訊息了,用不著他在和尚身上弄手腳,只消過了今夜,便可解決東陵鎮劫車的餘波啦!

他隨機應變,解決了法線和尚的難題,心中十分欣慰。兩人步行趕路,商玉蓉仍然親呢地依偎著他而行,對他嚇走兩老道的高明藝業讚不絕口。走了裡餘,他突然說:“咱們被人跟蹤了,得想辦法對會他。”

商玉蓉經驗不夠,依然轉身回望,低叫道:“有一個人,閃八路左的高粱地裡去了。”

“會不會是老道的人?”他問。

“太清現收容亡命,恐怕是的。”

“怪!如果是老道的黨羽,又何必跟蹤?”

“他們大概不知你我兩人的來處,所以……”

“快走,咱們扔脫他。”

商玉蓉雖然武藝不弱,會打暗器撤梅花針,但畢竟是未經過風浪,嬌生慣養寵壞了的大小姐,不但走不快,也不肯委屈自己鑽入高粱地奔竄,怎能扔得掉跟蹤的人?

兩人匆匆返回柳園,龍宗寺的住持大師已和重員外久候多時。住持早已從轎伕日中間出經過,誠懇地向兩人道謝,並請問行兇的兩名老道是何來路,相貌如何。

艾文慈照實說了,雙方皆未通名,確是不知兩老道的來歷。住持大師心中有數,向童員外說道:“八成兒是太玄妖道的兩個最小門人清泉和清志,我們立即前往太清觀索人。既然他們有一個人被張施主回敬了一鏢,想賴也賴不掉的,這就走。”

龍泉寺群情激憤,僧侶們紛紛抄兵刃出動,浩浩蕩蕩六十餘名,聲勢洶洶奔向三里外的太清現興問罪之師。

興師問罪的結果相當難堪,太清觀的老道堅決否認此事,說是清泉、清志兩位門人已在十天前俏同八名師兄弟到東昌府替人做法事去了,要一月後方可返回。觀主太玄態度強硬,找來了莘仲集的父老,不客氣地下逐客令,不然便報官處理。要用武力解決麼,好辦。太清觀近百名道侶願奉陪,莘仲集的子弟也算上一份。眾怒難犯,龍泉寺的和尚不得不灰頭上勝地狼狽而回。住持臨行宣告,等清泉清志兩人返回時,龍泉寺的僧眾必定捲土重來,如果兩者道肩並穴沒疤痕一切罷休,如果有,那麼,太清現的老道除非不再到縣城,不經過北村的龍泉寺附近,不然死無赦。

吵吵鬧鬧風波暫息,已是黃昏時光了。

艾文慈始終放不下白天跟蹤的人,他認為如果是太清現的黨羽,沒有跟蹤的理由,他心中不住地想:會不會是官府的眼線。

他有點依然心驚,天色人黑,他便早作準備,隨時準備離開。

他今夜仍然與商玉蓉同床,雙宿雙飛儼然是露水夫妻。商玉蓉今晚有事,仍然不放棄與他纏綿的機會,提早就寢,以便下半夜拍出工夫到龍泉寺與乃父會合。

二更本三更初,一雙男女思思愛愛地擁抱著沉沉入睡,窗戶突然無聲自開,一個身材嬌小的夜行人跳窗而人,無聲無息,如同無形質的幽靈。

床上的艾文慈早懷戒心,伸手製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