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知刻在秦叔身上?會不會是奪劍另有其人,無意中擊倒秦叔,順手牽羊將劍弄走了?”嶽珩搶著發表意見。

神劍秦泰不以為然,這老狐狸不明不白地被人暗中擊倒,奪走了發橫財得來的小寶劍,陰溝裡翻船,無頭公案無從查起,心裡面的難過自不必說,臉上更不光彩,一肚子憤火羞焰無從發洩,氣得幾乎吐血,這一跟斗裁大了,怎肯幹休?既沒有發洩的物件,他滿腔怒火全燒在那從未謀面的艾文慈頭上啦!冷笑一聲道:“說不定那小狗已找到了趙成,咱們放了趙成乃是一大失策,姓趙的貪生怕死,還能不吐實?如果是趙成弄的手腳,咱們將他三兄弟斃一傷一,他豈肯奪回劍了事?不戳我百十刀才怪。以艾小狗的行事看來,此事極為明顯,過去這小狗不是一而再放過琳賢侄嗎?”

“但……唉!不管是不是他,反正咱們已將人追丟了,白跑了一趟,一無所獲。目下無從查起,要獲取他的行綜,得花很多工夫了。”嶽琳懊喪地說。

“依愚叔之見,他逃不出咱們的掌心。”神劍陰森森地說。

“秦叔有何高見,有把握嗎?”

“當然有,像你們這種捕風捉影般的追蹤,恐怕追上十年也是枉然。”

“這……”

“愚叔定有妙計,要他自投羅網。”

“真的?”嶽琳驚喜地問,又接著搖頭苦笑道:“這傢伙像頭狡狐,不會上當的。”

“狡狐也有落陷日,他會自投羅網的。”神劍極為自信地說,似乎胸有成竹。

“秦叔的妙計是……”

“以他的為人行事說來,咱們已可大致地摸清他的性格了,首先,咱們重新著手清查與他有關的人,尤其留意與他有交情的朋友。”

嶽琳吃了一驚,愕然道:“秦叔之意……”

“你聽我說完。咱們最好能查出他早年投匪時所交的朋友,然後查他逃亡期間所交往的人,這應該可以查出來,並無困難。然後,咱們向與他有深厚交情的人下手,放出訊息,佈下陷井,等候他自投羅網。”

“秦叔這……”

“這太惡毒,太不合道義,是嗎?”神劍冷鈴地問,接著冷笑道:“那麼,你們自己去找好了。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像你們這種捕風捉影大海撈針的找法,愚叔可不願浪費工夫替你們跑無望的腿。”

“秦叔…”

“你反對?珩賢侄呢,也反對?”

“秦叔,小侄不是反對。”

“那就聽我的。”

“這……”

“咱們分頭行事,你們回去查底案,愚叔去找龍鳳盟的朋友,一是打聽訊息,二是查那把小劍的下落,這條線索不難掌握。”

嶽琳總算不是個陰險的人,遲疑地說:“在他的朋友身上打主意,小侄仍認為不妥。”

“你怕有損令尊的威望?算了,賢侄,你身在官門,做事名正言順,硬起心腸辦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無詞也是罪。他那些朋友的死活,該可以完全由你控制,公事公辦,與令尊的聲望何關?”

“秦叔是說……”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神劍陰狠地說,臉上泛現著令人悚然的神色。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來掃去,沒有人敢表示意見。最後,他斷然地說:“就這麼辦,明日啟程分道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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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大風莊迷霧

大明正德十年六月,夏秋之交。

贛南贛州府,贛南第一大城。

贛州府,是江西南部的咽喉要衝。宋朝王安石虔州學記上記載道:地廣曠,大山長谷,荒翳險阻,交廣閩越,銅鹽之貯所。出人同朝的趙撲在奏議上稱:當二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