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慈直接聽命於夜梟牛猛,別人不能越俎代庖下令,所以必須由牛猛親來。第四天,夜梟情同一指勾魂匆匆趕到。

艾文慈尚未摸清這些碼頭英雄們的底,對這些人的身份也難以捉摸,牛猛的身份地位,似乎比一指勾魂要低,但卻是掌握實權的人物,坐鎮贛州手下黨羽眾多,而一指勾魂卻在外供奔走受驅策,手下只有少數幾個辦事的人而已,其中內情,令人難測。

夜梟帶來了好訊息,允許艾文慈留在此地替中原一劍盡力醫治病人,但必須在兩個月之內,攜同中原一劍至贛州待命,而且負責監督中原一劍踐履諾言。

艾文慈與牛猛進入中原一劍的茅屋中,一指勾魂與夥伴們留在李家村,負責照顧艾文慈的食宿事宜。江漢虯龍與八臂金剛,則於次日返回贛州去了。

光陰似箭,轉瞬已是七月杪。不到一月工夫兩位病人不但大有起色,而且已可自行挺身坐起了。

中原一劍興奮欲狂,心中的感激自不必說。

艾文慈在暗中準備,他在專心找尋體內奇毒的性質,以便設法找解藥。這次的機會永不會再來,他必須好好把握。

郎中們的單方,大多秘而不宣。普通疾病的單方自無保密的必要,但特殊病症便不會輕易示人了,艾文慈也不例外,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在開始治療的初期,他堅持採辦藥材必須由他親自經手,牛猛無法阻止,只好派了兩個人跟著他,跑了一趟贛州,帶回不少藥物。

七月二十七,他告訴夜梟牛猛,這次要跑一趟吉安府採購需用藥材,有幾味藥材必須到吉安蒐購,贛州的藥店缺少這幾味藥材。

夜梟起初不肯,堅持須到贛州採辦,贛州北大街濟眾堂藥局,是大風山在所開設,為贛南最大的一家藥局,貨色齊全,參茸燕桂無所不備,吉安不可能有比濟眾堂更齊全的藥材。

但艾文慈不要參茸燕桂,他要的是不入本草的藥草,開出的單方用的是隻有他才懂的土名稱,連名郎中也不知到底是何種藥物。夜梟不肯讓他到吉安,他將幾張單方交到夜梟手中,若無其事地說:“牛兄既然認為贛州府可以購到所需藥材,那麼,勞駕牛兄派人前往採購好了。小弟過幾天須用推拿八法配合金針術疏經活血,極耗真力,免跑一趟也好養精蓄銳。請記住,這批藥物須在五天後應用,藥物脫期,不但病根不能拔除,而且可能惡化,遲了一天半天,小弟概不負責。不可延誤,牛兄快派人走一趟贛州。”

夜梟怎負得責?急得額上冒汗,焦躁地說:“老天!你要去吉安,何不早說?這………這……”

“怪事,為何採購藥材要早說?調理疾病,須現病情轉變而定藥物藥量,誰知道病勢如何轉變?”他故作不解地問。

“兄弟不是這意思……”

“為什麼?”

“這……艾兄弟,你要知道,你替楊大俠治傷的事是如何重大,萬一有人在途中將你綁架或有所傷害,兄弟哪負得起這沉重的責任?吉安府咱們的人不多,狗知府伍文定精明幹練,掃蕩黑道朋友採鐵腕手段,大刀闊斧雷厲風行,萬一你出了紐漏,兄弟豈不完蛋大吉?你……”

中原一劍沉靜地向艾文慈問:“老弟臺,是不是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而且吉安府不見得能購到全部所需的藥物哩!”

“這裡不需我照顧嗎?”

“目前不需前輩操心,半月後前輩必須助小可一臂之力。”

“那麼,我陪你走一趟吉安。”

“但……不行,前輩須負責此地的安全。”

“我知道,所有的人,皆意在楊某,與家父舍弟無關,我走了反而安全。”

“但牛兄…”

中原一劍的目光落在夜梟臉上,以堅定沉著頗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