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神遊”侯乙,解下大葫蘆,嘴裡灌進大口酒,醉眼一眯,道:

“孟姑娘,‘魔神’戈青就是咱石兄弟,咱石兄弟就是‘魔神’戈青……”

孟玲聽到這些話,已有幾分理會過來……

倏然回憶起當時“魔神”戈青,在以超凡入聖的內家造詣,與“嘯天金鷲”巫衝對壘時,曾施展遙空劈掌的那種功力,心頭一凜一寒之下,卻又不禁懷疑起來。心道:

“石少俠年紀這麼輕,能施展出這等渾厚無比的遙空劈掌功夫?”

孟玲心念閃轉,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子,睜得又圓又大,直直望了石鳴峰一眼,才向侯乙道:

“醉伯伯,當時石少俠不是去了毛坑,還……還說是在鬧肚子?”

“杯中神遊”候乙一瞪眼,接著又是一笑,道:

“傻丫頭,石兄弟分身乏術,要瞞過眾人,才說是去毛坑拉肚子……”

孟玲輕輕幾聲:“這……這……”

這是一樁不可思議,也是無法想象的事,她兩聲“這”出口,下面的活,無法接說下去。

“杯中神遊”侯乙,就把有關石鳴峰的身世來歷,及十年前,和“魔神”戈青的淵源,一邊走,一邊告訴了旁邊的孟玲。

孟玲聽完這段經過,一雙圓滾滾的眸子,連連眨動,百思不解,道:

“醉伯伯,此刻露臉江湖的‘魔神’戈青,就是石少俠……那麼‘南嶺門’掌門‘雲海飄影’廖愷,又如何邀石少俠,去除掉‘魔神’戈青呢?”

“杯中神遊”侯乙,“嘻”的一笑,道:

“醉姑娘,這只是在耍他們‘猴子戲’……”

一指旁邊低著頭,邊走邊沉思的石鳴峰,又道:

“石兄弟此去‘南嶺門’總壇,是要設法取回昔年給‘雲海飄影,廖愷拿走的他恩師那把‘湛玉劍’……”

孟玲很懂事的道:

“醉伯伯,這事可不能開玩笑的,‘南嶺門,雄踞東南江湖,閩中南平又是總壇所在,石少俠再是身懷絕技,也不能在‘南嶺門’總壇輕舉妄動,不然,身犯重險,那就划不來啦……”

一頓,又道:

“既然只是取回‘湛玉劍’,不想樹立生死仇家,不妨以‘智取’,避免以‘力敵’……”

“杯中神遊’侯乙,連連點頭道:

“孟姑娘,你說得一點不錯,醉伯伯也真是此意……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孟玲若有所思的又道:

“醉伯伯,石少俠此去‘南嶺門’總壇,即使‘分身乏術’分不開身來,也不能再來一次‘上毛坑,啦!”

“杯中神遊”侯乙道:

“孟姑娘這話說得有理……咱們還需要詳細研判一番……就是你那句話,不能‘輕舉妄動’……”

石鳴峰帶了一份感激的神情,轉臉朝談話中的兩人,望了一眼。

時間在他們談話中悄悄過去……看到炊煙裊裊,前面已是熱鬧的‘雙江口’鎮甸。

三人來到鎮街上,已快將晌午時分,就走進大街邊上一家“高升酒店”。

酒菜端上桌座……由於這裡已挨近“南嶺門”總壇,三人吃喝中,就不能談到剛才的話題上,免得“隔牆有耳,引起“南嶺門”中弟子的注意。

這家“高升酒店”店堂裡的客人,其中有不少都是江湖中的人……他們酒中所談的話題,都在於“魔神”戈青,在“雙江口”鎮郊“明園山莊”,掌斃“嘯天金鷲”巫衝的那件事上。

眼前石鳴峰等三人那張桌座上,卻很少有話聲響起……三人似乎都進入沉思中:

“杯中神遊”侯乙,端起杯子,一口口酒送進嘴裡……

醉眼連轉,眼皮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