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就剛才看見的那些騎士和馬車裡的動靜,手下如此,這位女皇又能怎樣?

“怕是給自己造勢吧?”君珂搖搖頭。

納蘭述想了想,也一笑丟開,“天下女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我母親,一個是君珂,其餘的,都算了吧。”

君珂一笑,白他一眼,想反駁,但他那句話裡先誇了他母親,只好無奈地道,“別吹大氣,小心總有一天,吃這些你瞧不起的女人的虧。”

“怎麼會。”納蘭述忽然笑得曖昧,湊過來,“我只想吃你……的虧,嗯,每天都吃……”

君珂一巴掌把某個無恥的傢伙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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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後後跑了七八次後,堯國來人終於等到了那句“大帥命人迎接堯皇陛下!”

幾乎所有堯國人都吐出一口長氣——折磨終於結束了,他們已經快要崩潰了!

隨即轟然一聲炮響,營盤裡湧出兩隊士兵,雁列兩側,衣甲鮮明,目不斜視。

一陣爽朗的大笑傳來,一大群將領自營盤內快步迎出,當先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將軍,金色鐵甲大紅披風,老而矍鑠,威風凜凜,老遠就熱情張開雙手,大笑道:“堯皇陛下駕臨,我等有失遠迎!陛下恕罪!”

來的當然是鍾元易,這位鎮守大燕西北多年的老將,帶兵多年,氣度雄沉,某種程度上比年輕的納蘭述更具有將帥氣質,他這一迎出來,堯國來人眼睛都一亮。

這些堯國人也做過功課,知道冀北聯軍裡唯一老將,就是二十萬血烈軍的主帥鍾元易了,在堯國人的想法裡,二十萬血烈軍是冀北聯軍中最大力量,這位老帥自然也地位最高,此刻見他迎出,自然滿意。

隨即看見鍾元易身後,一批將領,或清冷或肅然或嚴正,都是甲冑齊全,身姿挺拔,眼神銳利,氣質剽悍,人還沒完全走近,那種百鍊沙場的凜然鐵血之氣便迫人而來,更是心中激盪,眼看這麼一大群一看就是精英的將軍全部迎接,剛才吃冷風空等的尷尬羞辱感覺,頓時減輕了許多。

等到鍾元易到面前,聲若洪鐘恭恭敬敬施禮,又告罪甲冑在身不能全禮,態度恭謙,禮數週全,堯國人又放下了一半心。

看來納蘭述還是識禮數的,不至於太不知好歹!

“哎呀,怎麼能令陛下的馬車在外面空等!快迎接陛下鳳駕!”鍾元易好像才發現那輛可憐的馬車,誇張地連連道歉,大聲叱喝屬下將“陛下接下,務必小心。”

馬車簾子掀開,一個華服蒙面女子,在那紫衣侍女攙扶下,傲然步下。

那女子身材窈窕,雲髻高挽,一襲珍珠面紗上,露出一雙細長明媚的眸子,面紗很薄,並不是為了遮掩容顏,只不過昭示高貴而已,看人時驕傲冷漠,一副皇族尊貴氣韻。

老鍾等人趕忙見禮,語氣很恭敬,用詞很熱情,動作語言卻不咋地——所有人只微微彎腰。

但為將者甲冑在身不施全禮也是規矩,堯國人此時哪裡還敢挑剔什麼,當下由老鍾熱情地領著,先參觀軍營。

眼見冀北聯軍雖然是聯軍,卻不是想象中的烏合之眾,建制整齊,規矩森嚴,來往軍士精神飽滿,行路有風,眾人都露出滿意之色。

那些倒黴的綠騎士,經介紹,還都是什麼統領大將之類,想必是這位女皇的臨時小朝廷冊封的新貴,只是可憐大將要趕車,統領要問路,宰相要洗馬……

這幾位大將宰相啥啥的,對冀北聯軍的軍容讚不絕口,這些人有武功底子,很容易就看出冀北聯軍,尤其是鐵軍和堯羽衛,武功底子相當不弱,一支軍隊,人人都是高手,那是什麼樣的戰鬥力?

眾人心中盤算著,臉上喜色漸露,狂喜之下,又受對方熱情接待,剛才的委屈漸消,說話便有些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