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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笑言:“多謝郡主,爾嵐自當盡心盡力。”
大夫人,恐怕白費了你的一番心思了。你為二小姐鋪的路,怕是不那麼順坦。
程緋染這才起身:“可別累著你自己的身子。好好歇著。那續骨膏我給你留下,想來能好得快些!”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瓶子遞給夏荷。
續骨膏,本是軍中之物,是她那位疼妹如命的哥哥留給她的,如今就做個人情送給三小姐吧。
“多謝郡主!”三小姐此時心裡對這雅安郡主盡是感激。
“時候也晚了,我便回去了,你自個兒好好歇著。這續骨膏每日都要抹著,估摸著不出半月,你腰上的傷便能好個大概了。”程緋染又囑咐道,言語裡盡是真誠的關懷。
“是,爾嵐謝過郡主!”
程緋染又仔細吩咐了夏荷好好照顧著三小姐,才領著茗雪素清離開了屋子。
剛出了清心閣,就碰上顧顏容,只見她道:“郡主安好。沒想到郡主也來看三姐姐了。”
這個時辰,卻還到清心閣來,這郡主倒真是挺關心三姐姐的。
程緋染從容一笑道:“正好路過這兒,便來瞧一瞧。顧小姐這麼晚了也來看三小姐麼?”似不經意攏了攏身上的品服。
顧顏容垂下眼瞼,收起打量的視線:“是,顏容與三姐姐多年未見,又聽得三姐姐受了重傷,便來瞧一瞧,一會兒便就回去了。”
“是麼?”程緋染道,“那顧小姐進去,我便回去歇著了。”
顧顏容盈盈福身,恭送雅安郡主,眼裡卻閃著眸光。這個雅安郡主,似乎不像表姐說得那樣單純天真。
回青絲苑的路上,經過杜府的花園,只見到百花爭豔,又有金黃斜月繞過西牆,直直落在那落英繽紛上,更添幾分美意。程緋染心中一喜,便駐足觀賞,採了一朵嬌柔紅豔的垂絲海棠與手中把玩,滿是芳香。
茗雪與素清均垂立兩旁。
半刻之後,不知哪裡傳來一陣悲愴簫聲,如泣如訴。不自覺地,心中一揪,只默唸:“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樂遊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
那是她曾不經意學的詞,如今卻映照了她的心境。也沒有人知道,在她的心裡,竟藏了一個人。
“好詞,好詞!”只見花園靜心亭中走出一個藏青袍男子,手裡拿簫,正微笑地望著,薄唇輕啟,“日日思念,卻終不得果,真是悲涼。”
眼前的他,還是一如以往的俊逸,絲毫不變;眉目深邃,光潔白皙的臉龐不帶女氣,只顯英豪;一身青袍,幾近素淨,並無其他任何裝飾,只腰上掛了一塊暖玉。她認得出,是流雲百福玉,是他自小便就掛在身上的。手中拿著的玉簫上,隱約還望見她親手為他系的同心結——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便是那日他親口對她說的。往昔情話,言猶在耳。只是如今,縱然相逢,他已不識她,而她亦不願表明。
他的唇畔含著淡淡的微笑,程緋染卻能望見他的眼裡有一抹悲傷,心下微動,不自覺地便道:“該等的人,自然是會有結果的。”
而他苦笑一聲,方道:“是麼?”
他真的還能等到嗎?已是三年,他早已不做期望。雖一直尋著,卻終究不過奢望而已。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彷彿她就如此煙消雲散了一般。
程緋染輕咬了紅唇,手裡的垂絲死海棠早已被她折斷,指尖泛白,微微顫抖,可她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朝著身邊素清問:“這位是?”
這一世,她叫做程緋染,是固寧公主的獨女,是不該識得他的。
未及素清回答,那男子早已從那亭中提步至她跟前,略顯了恭謹疏離,半屈身道:“小民杜府次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