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聽說南陽的娘們兒漂亮!”

“去去去!漂亮個鬼,咱們南陽最美的女人就是國主,還不是你們東隱嫁過去的?!”

段恩離啜著手中的酒,倚靠在門廊上看屋簷上淅淅落下的雨滴,士兵們在屋內閒聊著,一時間竟沒有了國界的分歧,這大陸什麼時候能這樣長久的和平呢?

突然天空一聲炸雷,屋內的眾人嚇了一跳,紛紛圍到段恩離身邊仰頭向天上看,段恩離笑著搖了搖頭,剛想退回屋內,身邊一個侍衛突然驚叫起來;

“鬼啊!!!”

眾人隨著他的手指向上看去,但見一個紅衣女子立在高處的風雨裡,在這漆黑的雨夜,著實讓人心底發寒,整個身子都虛軟起來。

“真的是鬼,還是個穿紅衣的厲鬼!”

段恩離不信,擠到前方,眯起眼睛看去,不由得心頭一驚,立刻轉身衝出屋外,向高樓上躍去!

古老的宮殿高處,她遺世獨立,風姿綽約,閃電穿透黑暗,映上她微側的臉旁,一腔深埋的思念,化成徹骨的痛,雨水與淚水交織,但依舊洗不去這刻上靈魂的明媚,她仍然美得讓人心碎。

身後突然多出一個人,不由分說,用外袍將她整個人包住,段恩離將連城抱在懷中,雨水打溼了他的全身,淋在他的臉上 連神色也模糊了起來。

“國主……”

“他不要我了……”

“國主,回屋吧!”

“我和他的感情如今隔了波濤洶湧的霧江,隔了南陽、東隱廣袤的大地、隔了兩國千千萬萬的子民……所以……再也回不去了……”

雨停了,夜出奇地靜,大多數人都睡下了,不知在誰的夢裡依舊能看到那抹瘦削的紅影。連城坐在窗邊沉默不語,段恩離靠在一旁的書桌上安靜地看她,半晌,她問道:

“‘不愛’和‘不能愛’有區別嗎?”

段恩離眸色暗了下來,輕聲說道:“有!”

“你也是嗎?”

段恩離不語,側過臉掩飾眼中的悲傷,連城輕嘆了一口繼續說道:

“對於‘愛’的人也許有區別,可對於‘被愛的’則沒有!‘我不愛你’,‘我不能愛你’,‘對不起,我傷害了你’,‘對不起,我不得不傷害你’;都是不愛,都是傷害……”

“也許吧……”段恩離的神情飄忽起來,連城自嘲地笑了笑,說道:

“我們明天回南陽!”

段恩離起身,微微躬了躬身,轉身離開,連城依舊坐在窗邊,心底有細微的撕裂聲響起……

“啪”屋內響起花瓶碎裂的聲音,隔了不多久,又傳來碰翻椅子的聲音,連城依舊不動,又過了一會兒,架子上的擺件一個個地落下,碎了一地,可連城仿若未聞。風佑無聊地跳到她身邊,湊近她的臉龐死命地看。

“你玩夠了嗎?”

聲音冷冷的,連城的目光無神地看向窗外。

“不好玩,你都不理我!”

風佑跳到茶桌上,一屁股坐了下來,不雅地晃著雙腿。

“你還想偷什麼,儘管動手,除了解藥,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真的?”

風佑來了勁,竄到連城眼前,兩眼放光地問道:“什麼都可以偷嗎?”

連城點點頭,第一次轉過頭看他,但在遇見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目光時還是猶豫了一下:

“你想偷什麼?”

風佑嘿嘿一笑,一揚手重重敲擊了連城的後腦,連城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才明白,原來這小子想的是――偷人!

馬車搖搖晃晃地沿著顛簸的路面前行,車內的光線昏暗,風佑猛甩了甩還昏沉沉的腦袋,瞪大眼睛四處張望,連城坐在內側,有幾縷光線照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