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度妍是繃著臉進來,蔑視地看一眼白千道,然後提著小包走出去。白千道也沒提這事,心中有些憋悶,依然是晃盪著回去。 出了廠門,就見黃度妍上了一輛飛車,還是比較高階的車,不知又是哪個與她有一腿的男人。這黃度妍長相尚可,最主要是年輕,比白千道還小三歲,吃的是青春飯。 回到出租屋,迎來的是奚紫絲的笑面,白千道只是冷著臉。 吃過飯,白千道又是埋頭搞新技術,奚紫絲一會看看他,一會刷千里通,好像是挺溫馨平和的日子。 深夜,白千道伸了個懶腰,站起來疏通一下筋骨,埋頭搞技術的活,沒有運起靈氣,還是感到有些累。 看了看熟睡的奚紫絲,他走到小廚房,取了盒牛奶喝。 房裡有個小空調掛機,吹的內裡暖融融的,白千道只覺有些躁意,便開啟門,出了外來,立時一股冷風襲來,反而舒服了些。 他站在一小截鐵欄杆處,向著遠處眺望,朦朧月光下,只有一處處烏黑暗影,隱隱顯出房屋的輪廓,還有更遠處的高樓黑影,此時已經甚少光亮。 現在已經是海國的冬天,冷風發出奇異嘯聲,吹的人臉上有些疼,不遠處的狗吠聲都是軟弱無力,嗚嗚咽咽地。 一道光柱由遠而近,一輛飛車緩緩飛來,停在門口。 然後,白千道看到李美芝從車裡下來,似乎還和裡面的人吻別,明顯看出是一個六十多歲男人。 李美芝進來,看見站在二樓樓梯口的白千道,一低頭,匆匆走至門口,開門進去。 白千道搖了搖頭,這個不良少女,難道在做援·交? 她才十六歲,就這麼不珍惜自己,按理說李勝斌每月收入也能維持家庭開支,可是紙醉金迷的世道,太過誘惑人了吧! 樓下傳來低低爭吵聲,只是一會,就悄無聲息,又是一片寧靜,除了那似快要死了的狗吠聲。 白千道喝完牛奶,進去後躺下,不久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白千道下樓,又是遇到李美芝,這次沒稀奇古怪地化妝,可能是上學時間來不及,只是淡淡地施粉,顯出臉上幾個雀斑。 這次,李美芝看都不看他一眼,高傲地仰著頭走去。 白千道也只是瞥她一眼,十六歲的年紀,就這麼個樣子,從小家庭教育就不好啊!也不知李勝斌是離婚了,還是妻子死去,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是在性格上有些缺陷。 在倉庫小屋,黃度妍來了,似乎更加精心打扮過,臉上塗的粉不少。 黃度妍冷著臉,說道:“今天新運來一批半成品,你檢驗一下。” 白千道不耐她的態度,問道:“你幹什麼?沒你事了嗎?” “要你去檢驗,你就去做,明白嗎?”黃度妍的聲調揚起來。 這時,鄭長宇正要進來,一聽這話,連忙縮腳,在外不敢進來,他也怕被穿小鞋。 白千道笑了,說道:“我還就不做了,你能怎麼樣?再去 打小報告,扣我錢嗎?” 黃度妍冷冷盯著他,一轉身就出去了,差點和鄭長宇撞在一起。 鄭長宇進來,看著白千道直搖頭,說道:“你真是不聽勸啊!” 白千道淡然神色,我聽什麼勸,要不是不准我動用武力,我能打她。 鄭長宇又是搖著頭出去了,白千道起身泡了杯茶,悠哉地喝著,沒當回事,我也沒犯錯,還能開除我? 沒多久,一個瘦小男人進來了,冰冷著面色,看著就象來找茬的。 白千道看著他,喚道:“鄭科長。” 這瘦小男人就是傳與黃度妍有一腿的鄭科長,別看眼睛小,長得跟瘦猴似地,可是他有點小權,總務科是他掌管的。 “路三道,我聽說你都不願意幹工作了?不想幹,就給我走路。”鄭科長一聲吼。 白千道看了看跟著進來,面有得意笑容的黃度妍,淡聲道:“鄭科長,喊這麼大聲,顯得你很能耐?” 鄭科長指著白千道,厲聲道:“你……你敢對我用這種口氣說話?” “鄭科長,你能把黃度妍安排在這裡,我就後面沒人嗎?”白千道站起身,衝著他大吼。 他這氣勢一起來,鄭科長髮愣,還真是的,能做倉庫保管員,應該是有門路,就看這後臺多大了。 鄭科長陰惻惻地道:“你說說,誰安排你進來的?” 白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