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道微訝,說道:“我聽傳聞,不是在桌腿下壓著我的介紹嗎?”

楚公公接言:“那是陛下下令傳出的假訊息,天生異子都有歸屬,獨你在其外,這傳出去不好聽。讓你做那鄭玉環之子也是迫於無奈,當朝一品官和二品官只有白尚書姓白,唯她沒有子嗣。”

白千道稍一思忖,拜下道:“多謝陛下賜我活命之恩!”

周正弘面上有絲訝色,旋即消逝,點頭道:“傳你穎悟絕倫,果然沒錯,當初朕一念之間沒有殺你,賜予你活命,你欲如何報恩?”

白千道捋了捋衣袖,從手臂上奇異地取出那密信,雙手呈遞姿勢,說道:“這是太子殿下密信,我知陛下不想更多人知曉,這才冒險搶來,呈遞進宮。”

楚公公接過密信,躬腰呈給周正弘。

周正弘開啟看一下,面無表情,說道:“恆兒屬實胡鬧,玷汙了皇室榮譽……白千道,你做得很好,朕問你,該如何處置此事?”

白千道抬頭,說道:“此事重大,我不敢言。”

周正弘微微一笑,說道:“盡說無妨,朕不會怪你!”

白千道又遲疑一下,說道:“太子殿下此為,雖然欠妥,但皇室榮譽更加重要。我認為陛下應當下旨,還太子殿下清譽,杜絕大臣們猜度,穩定人心。”

周正弘再次凝視他,目光深深,他低下了頭。

“好,正合朕意,你起來吧!”

白千道站起身,見周正弘面露笑容,便恭立在那處。

“朕問你,還有何人知曉密信內容?”

“據我所知,只有二殿下手下千面狐女看過,我願領命去殺了她。”

“嗯,朕便收你為義子,封號安平侯。”

楚公公驚訝,白千道一愣,隨即大喜,又是拜下,多謝龍恩浩蕩。

待白千道退去後,楚公公欲言又止,周正弘微笑,說道:“朕知曉你要說什麼,破例收他為義子,封安平侯,是為了安他的心。此子智計百出,能洞察人心,確然很是不凡,用得好了,是安平社稷之福,若他生出異心,是大周皇朝之禍。”

“陛下,老奴不解,此子若有異心,豈不是真的為大禍嗎?”

周正弘嘆息,說道:“朕最為看中的兩個兒子,鬥來鬥去,朕之所以放任不管,是為了他們之一能徹底壓住對方,杜絕後患,可惜至今誰也做不到,反而恆兒還做出私通那匹坦的蠢事。於今朕壽命大限將至,等不了了,這白千道有大智慧,我想他已洞悉我心中的想法,冒險搶得密信,不是來討功,而是為了安心。既然如此,朕便讓他安心,或許日後還能出力為朕壓住局勢。至於他會否生出異心……他沒有野心,但不能為侵犯。你去走動走動,相告恆兒和宇兒,再警告一下白如亮,任何人不得再針對他,搞出陰謀詭計。”

楚公公呆了呆,他服侍周正弘久了,心知這陛下智慧如海,看人很準,對白千道評價如此高,其實是一直秘密關注其所為,才做出的判斷。

白千道皺眉,他是真的沒想到周正弘會收他為義子,感覺怪怪的。

他本意正如周正弘所說,欲尋個保障以安心,不然鬥來鬥去,牽連到親朋好友招災,便是如此車晉侯也背叛了他。

他不怕事,但絕不想為人不停地侵犯,真正惹他太急,殺心氾濫起來,任是誰也不在乎。

只是,既然身在此局,不得不為親朋好友著想,力量還弱,沒可能保護全部,才委曲求全以密信為由,尋得保障。

周正弘竟然收他為義子,這讓他心凜,老皇帝不可能這麼輕易收義子,一定是對他有過深入瞭解,而這脫離不了天機處。

看來天機處無處不在,一直在關注他的動向,對他進行過深入分析,那隻聞其名,從未得見的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