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瓊正色道:“如果猜測不錯,這藏珍秘圖已被人利用進行一樁極大陰謀,候昆揚下過是受人指使者,目的既達,最後當然只有被殺滅口了。,,伍一凡駭然道:“那是一樁什麼陰謀?”

桑瓊聳聳肩道:“此時論斷雖嫌過早,但太陽谷麥氏兄妹奪獲假圖,已墮陷阱,這一點,卻是不須再懷疑了?”

說到這裡,仰面悠悠一嘆,接著又道:“武林隱禍已在醞釀,四大世家自然首遭嫉恨,東莊已經瓦解;如果南谷再遭覆滅,後果實不堪設想,咱們既為武林一派,對此事就不應坐視。”

舒鳳平不覺沉聲問道:“幫主的意思,是說咱們還須設法勸阻太陽谷,不讓他們中人算計?”

鋼苦笑道:“他們正在志得意滿的時候,哪會輕信良言,除非咱們能夠儘快取得那份真正的藏珍圖,或許還來得及化解他們這場危難。”

霹靂神和梁氏兄弟不禁意動,忙問道:“咱們要怎樣才能取到真圖呢?”

桑瓊道:“此事關鍵,端看鬼偷邢彬是不是能踩探出那灰衣蒙面人的來歷了,如今留此已無益處,大家還是早離這是非之地,然後再說下一步吧!”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霹靂神等人難免都有些怏怏不樂。行八騎,趁著夜色離萬梅山莊,一路疾馳,直奔合肥。

第二天已牌時分返抵合肥,大夥兒沒精打采用了些飲食,正準備繼續上路,忽聽大街上一陣驚呼叱罵,行人紛紛問避,蹄聲急如雷霆,一騎快馬,風馳電掣般掠過街心,向西馳去。

舒鳳平循聲望去,突然輕噫了一聲,沉聲道:“奇怪,馬上好像是邢大哥?”

群人急忙張目細望,那騎快馬業已奔出二十餘丈,只見一人伏鞍而臥,雙手緊緊抱著馬頸,面目看不真切,從身形衣著推測,果然和鬼偷邢彬十分相似。

桑瓊振臂一揮,道:“大夥兒快追上去,他行色如此匆忙,必然已有重大發現。”

八人各自扳鞍上馬,猛加一鞭,風也似直追下去,漸漸出!”西門,那鬼偷邢彬卻仍然伏鞍狂奔,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舒鳳平縱馬高呼道:“邢老哥,全幫在此,快些停馬!”連叫數聲,邢彬竟充耳不聞。

霹靂神葛森罵道:“這老偷兒敢情是瘋了,幫主慢追,待咱去截他回來,”

他兩腿一夾馬腹,唰唰連抽三鞭,坐騎負痛,長嘶一聲,疾若怒箭猛衝而前,同時扯開喉嚨,一聲大喝:“老邢,再不收韁,咱老子要揍你了!”

這一聲呼喝,宛如平地焦雷,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亂響,但前面的鬼偷邢彬卻一味埋頭狂馳,似乎沒有聽見。

葛林勃然大怒,雙腳一頓,人從鞍上挺立了起來,覷得真切,猛然吸氣振臂,凌空躍起,身如天馬行空,疾跨兩大步,巨掌一探,牢牢一把抓住前面馬尾。

只聽他“嘿”地吐氣開聲,猛打千斤墜,雙腳落地。左弓右箭,整個身子就像釘年的石樁,貫力一收,那匹奔得正急的怒馬,竟被他硬生生拉住,嘶聿聿一聲哀鳴,頓時停了下來。

這時候,桑瓊等也都一擁趕到。

霹靂神一手挽住馬尾,一手便向鬼偷邢彬抓去,口裡罵道:“賊娘養的,咱看你再聽不聽話……”

桑瓊突然沉聲喝道:“葛森,不許胡來!”

霹靂神一怔,手掌虛舉空中,遲遲沒有抓下去,眾人這才發現鬼偷邢彬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一縷殷紅血絲,背心衣衫上,現出一個烏黑掌印,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大夥兒齊齊驚呼,紛紛落馬,舒鳳平和伍一凡合力將他從馬背上抱下來,輕輕放在道側草地上,頭陀郝飛掬出一粒紫色藥丸,塞進鬼偷口中,梁氏雙煞四掌齊出,立即替他渡力療傷。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鬼偷邢彬才悠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