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瓊領著雲嶺雙煞登上崇明島,訪得當地俗例,徑趨客船幫老大所在地“秋明堂”,那是一棟寬敞的三合院子,窗明几淨,佈置華麗,船幫老大姓徐,五旬左右,一派商賈勢利作風,不但田產多廣,還擁有五位十八九歲的如夫人,在崇明島上算得數一數二的富豪。

桑瓊等依禮求見,那徐老頭正摟著四姨太高臥未起,吖環傳報了好幾次,才滿臉不高興地從熱被窩爬起來,接著,梳洗,早點,飲茶……搞了將近個把時辰,人還沒有出來,雲嶺雙煞早已不耐煩,怒罵道:“一個船老大,也搭臭架子,幫主請寬坐片刻,待咱兄弟去把他揪出來………”

桑瓊連忙攔住道:“不可魯莽,咱們是來求人的,脾氣不可暴躁,或許主人另有事故,略候一會,並不誤事。”

耐著性子又等了半個時辰,徐老頭才捧著水菸袋,一搖三晃踱人客室,身後跟著兩名侍女,一捧痰盂,一捧細磁茶壺,那神氣,很像一個亂擺氣派的暴發戶。

徐老頭閃著眼睛打量桑瓊,見他氣度非凡,衣飾華麗,雙煞俱著花袍,神態剽悍,這才推下滿臉假笑,拱手告罪,見禮落坐。

寒暄幾句,桑瓊便提起僱舟出海的事,誰知那徐老頭聽了,竟然面有難色,道:“貴客如果早來一天,別說一艘,便是十艘也沒問題,但是現在本堂口的海船,都已經接下了買賣,三數月內,連一條空船都抽調不出來,還請貴客多多原諒。”

桑瓊詫道:“竟有這種巧事?一日之差,就僱不到船隻了,徐老闆能不能賜告其中原故呢?”

徐老頭乾笑道:“三位貴客有所不知,在下在商言商,生意上門,決沒有向外推的道理,現在已無船可供策驅,乃是實情。”

梁金虎怒目道:“扯你孃的蛋!岸邊明明靠著三十多艘,都是空船,你這老賊莫非意圖敲詐?”

徐老頭從侍女手裡接過茶壺,喝了一口茶,然後慢條斯理說道:“那些船隻,從昨天起,都被客人包去了,三個月內,不能再接生意……”

梁金豪也跳了起來,道:“老子們一樣給錢,誰敢不接。”

桑瓊急忙喝住雙煞,轉向徐老頭道:“老大不要多心,我這兩位兄弟,性子躁些,卻都是好人,咱們為了一件急事,必須僱舟出海,不知貴幫船隻是被哪一位豪客包去?或許咱們跟他去商量一下,他能設法讓一條船給咱們。”

徐老頭把頭連搖道:“只怕不易辦到,那位客人吩咐過,大小船隻,都不許出海,租金論月結算,業已先付三個月,三位縱去求他,也是白去。”

桑瓊笑道:“老大隻須告訴咱們那位豪客姓名住所即可,咱們自去尋他面商,成與不成,都不要緊的。”

徐老頭沉吟片刻,突然注目低聲道:“三位貴客看來都是武林中人,可曾聽說過燕京天壽宮的名號?”

桑瓊駭然一震,脫口道:“難道是天壽宮包去全部船隻?”

徐老頭陰沉笑道:“那位客人自稱姓甘,據說是天壽宮管事!”

桑瓊神色頓變,哺哺道:“啊2原來是他……老大知道他現住何處嗎?”

徐老頭道:“他付清三月船租,並未說明住所,想必仍在崇明島上……”

桑瓊點點頭,不再多說,領著雙煞告辭退了出來。

雙煞見他滿臉凝重之色,都不解其中原故,一離開“秋明堂”,梁金虎便問道:“幫主因何一聽姓甘的名號,就急急退了出來?”

桑瓊道:“事已顯明,多說無益,那包租崇明島全部船的人,姓甘名道明,號稱‘劍魔’,跟北宮歐陽天壽情同手足,劍法獨步北五省,是個十分難纏的人物……”

梁金豪道:“便是歐陽天壽親來咱們又何必懼怕?”

桑瓊笑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我所知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