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遍她全身,這是他看來最有可能致命的東西。

不除掉這東西,他可不會將自己的後背送到她的面前,抬起目光,君白衣裝著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斜對面的銅鏡。

銅鏡內,隱約映出獨孤月的側影。

這會兒,她已經行到床邊,正小心地將他背上的溼發分到兩邊。

“不過是普通的銀簪而已,不過對於月兒來說,這簪子卻是天下獨一無二地珍貴!”獨孤月抬起雙手搭上君白衣的肩膀,“這是我離家的時候,母親給我的,是母親年輕時常用的東西,看到它,就如同看到了母親一樣!”

這一句,半真半假,也不完全算是撒謊。

找穴位,或點或按,或揉或刮……

獨孤月的兩隻小手或輕或重地在君白衣的肩上背上掠過,全情投入,十分賣力。

現代的按摩技巧再加上殺手的找穴經驗,獨孤月的按摩效果十分明顯。

君白衣初時還有些排斥,很快便在她的兩隻手掌下漸漸地放鬆下來,愜意地享受起了她的服侍。

這其間,他目光幾次瞟向銅鏡觀察她的動作,自始至終,卻不曾發現她的半點可疑之處。

幫他洗澡,是她的本分!(8)

幫他洗澡,是她的本分!(8)

將手中簪子放到頭側,君白衣緩緩地瞌上了眸子,放緩了呼吸。

獨孤月的目光迅速掠過他的臉,手上的動作並不間斷。

燭光下。

君白衣閉著眼睛,呼吸平緩,似乎是真睡著了。

獨孤月輕哼歌謠,雙手賣力,似乎是全情投入。

時間,緩緩流淌。

許久之後,獨孤月悄悄地收回了雙手,取了棉巾又細細地擦淨了君白衣的溼發,小心地捏了那隻銀簪別回髮間,這才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君白衣的房間,閉緊了房門。

門剛剛閉緊,床上“睡著了”的君白衣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掃一眼閉緊的門,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門外,垂臉看看木桶裡的小香鼎,獨孤月微揚唇角。

君白衣,對你來說,裝睡也很累的吧?!

甩了甩有些酸累的右手,她轉身大步走下了臺階。

穿過院子,走進自己的房間,看到從窗外翻身進來的柳無痕,獨孤月並沒有驚喜,臉上只是古井不波。

“檀香剛盡,你還算沒有遲到!”

如果說,這麼簡單的任務他都完不成的話,那隻能說她獨孤月看錯了人。

“掌櫃地說,明天一早,就會把春筍親自送上府上!”

柳無痕扯下臉上的絲帕,對於獨孤月這樣的態度,他亦早已經習慣。

她不翻臉罵人,就已經算是表揚了!

“好了,回房間吧,記得練習的時候輕一點,君白衣可不比宮裡那些侍衛!”獨孤月再次挑起窗子,“如果遇到侍衛,就裝成起夜的樣子!”

柳無痕挑起眉毛,無賴般地笑,“不能休息一夜嗎?!”

“如果你能像君白衣那樣,一馬當先,在萬軍陣中如入無人之境的話,我可以允許你休息!”注視著他,獨孤目光如電,“在你做不到那種程度之前,永遠不要向我提休息二字!”

幫他洗澡,是她的本分!(9)

幫他洗澡,是她的本分!(9)

這是一個看似平靜,卻絕對不平靜地夜晚!

很多年之後,人們記起那一夜的汴梁保衛戰,總是會反覆地道出兩個名字。

一男一女,君白衣和獨孤月。

“那天晚上,我們和將軍公主並肩作戰,拿菜刀砍達子,爽!”

無數汴梁百姓向他們後代講起,自己在城牆上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