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術,妖蠱!

姜檀心無法解釋自己,就謅出這樣的理由,來叫自己勉強心安!

她深呼一口氣,面色更寒下三分,冷言道:“我不是馬雀榕,督公何苦和我浪費時間?真正的馬雀榕在哪裡,又被您的下屬糟蹋成什麼樣了,這大概才是您應該上心的事”

“哦,為何要上心?”

戚無邪不著痕跡的直起身子,輕輕撣了撣襟口上莫須有的灰塵。

“馬雀榕的身份督公和我一樣清楚,準太子妃婚前受辱,在東廠的煉獄,是東廠的暗衛,督公即便是一手遮天,權傾朝野,但事關東宮,您是否也得賣幾分面子?錯已鑄成,總該想法子補救才是”

戚無邪輕笑一聲,脫下手腕上的紫檀佛珠,在手心裡顆顆撥動,而後漫不盡心道:“比如?”

“將第二個‘馬雀榕’送去九王府!”

眸色熠熠,言之鑿鑿,掃過戚無邪愈來愈高的唇角,姜檀心心中釋出了一口氣,她從袖袍裡掏出半塊玉牌,明黃的絲絛垂下,陽刻於上的“宮”字雖只有半邊,但仍可清晰辨認。

這是夷則進屋擄劫時‘無意’間掉落在地的證物,可玉牌碎成了兩塊。有人想嫁禍東宮,這是不爭的事實,未免打草驚蛇,又恐丞相府的人誤會,佯裝昏厥的姜檀心將一半離著自己稍近的玉牌收入袖內,而另一塊碎落較遠,所以難以夠到,她便只好作罷。

“無論是宮廷專用的龍息香,還是這半塊從夷則身上掉落的東宮玉牌,我藏的只是一個宮字,雖然只有半塊,但普天下敢在玉牌上刻”東“的內廷宅院,誰都知道只有太子宮。這樣馬雀榕身處何處,就顯而易見,即便此事牽連東廠,督公您也不過‘奉命行事’忠心忠主罷了。”

姜檀心緊盯面前人弱水深潭的眼睛,拋下了最後一句結論:

“督公要拘馬雀榕,無非只為了太子那句‘女人如衣服’罷了”

言罷,她眼眸流轉,篤定的看向對面之人。

放眼如今朝堂,已少有戚無邪的政敵,對付做惡奸臣,大臣們可以力爭,但對付政治流氓,特別是水平高超,謀斷高明的流氓,他們除了退避三舍別無他法。

漸漸失去官僚爭鬥樂趣的戚無邪,自然把目光放在了,自古都處於風口浪尖上的東宮。

挑撥兄弟感情,離間夫妻情誼,一舉摧毀東宮與馬嵩的政治利益,這似乎是一場不錯的遊戲。

戚無邪撫掌而笑,輕言道:“無差,無差,本座想著,你若是真的馬雀榕便好了……”

姜檀心心裡咯噔一響,警鐘大作。

“什麼意思?”

“那樣……你便不用死了”

姜檀心並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她只能感覺下顎的一陣猛烈劇痛,然後,牙床便不自覺的開合,一顆苦澀的藥丸跌入口中,即刻就融成了苦水,從喉頭流下,掀起火辣辣的燒灼感!

兩根鐵鏈從姜檀心的身後的牆體飛出,不過瞬間,肩膀已被銳刺貫穿,牢牢禁錮。她慘叫一聲,幾乎昏厥過去。可這痛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切痛苦的開始。

鐵鏈開始往回收,它拉扯著姜檀心的鮮血直溢的身子,在地上拖出一道殷紅的血跡……

耳邊響起一陣機拓運轉的隆隆聲,姜檀心的後背緊貼上了牆壁,她費力的抬眸,卻仰看不到他的面孔,無力垂下頭,入目的唯有扣在肩胛骨上,隨著呼吸一同發顫的鐵鎖鏈。

地面漸漸下沉,牆體內的巨大機關啟動,她癱軟在身下的白玉地磚上,一點一點被地底下的湧上黑暗吞噬……

戚無邪廣袖一揚,一顆金裸子飛出,精準的打在不遠處的機關上,另外的地磚重新填補缺口,除了滿地的血跡,一切恢復原樣。

“主人……她不是馬雀榕,為何還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