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別走,上月欠我的五兩銀子什麼時候還啊,還有這上馬府捲鋪蓋我得叫馬車吧,當下奸商當道,價錢抬得老高,尤其是那個人力費,現在尋個小力笨兒多費銀子……”

“砰”回應他的只是被重重甩上的門。

東方憲長眉一揚,懶懶笑意攀上唇梢,他頗有些無奈的收起金算盤,啟唇寵溺之語:不省心的丫頭。

……

廣金園

京城有名的集賭坊、酒舍、戲樓一身的尋樂場子,北有晉商,南有徽商,皇城裡頭雖然商會雲集,可晉商那摳門的性格總是不會改的,一有錢就買宅邸埋銀子,不像徽商懂得享受,花前月下,九曲流觴,南詞清調。

所以來廣金園的,除了鮮卑皇親貴族,大多是一些操著不地道官腔的江南商人。錦袍皂靴,玉帶墜飾,貴氣十足的馬車堵滿了廣金園大門口。

一方硃紅銷金大字牌,兩邊燙金門楹派頭十足,一進二層宅樓,樓上本是大三間兒,如今全給打通了的,南邊東邊是十扇大雕格大窗,敞亮不說,冬天照著大太陽暖烘烘的。只西邊開著一扇小窗,隔間十分隱蔽,風吹進來,桑皮窗紙“嘩啦啦”的響。

一樓大堂人聲嘈雜,角落火盆燒的正烈,堂內暖意四氣,不少賭桌上賭徒燥紅著臉,打起了赤膊。

角落裡,那張人頭攢動那張八仙桌上,正開著一盤局。、

莊家是一位俏女子,半個時辰內她已連贏十把,右手邊的碎銀兩堆得有小山那麼高。反之,她對面的那位大漢,輸得只剩最後一錠銀子,只見那大漢一腿跨在馬紮凳上,挺著圓腰寬膀,神色緊張得盯著手裡的骨牌。

“你還下麼?”

姜檀心一身湖綠色長裙,捂著桌上的兩張骨牌,神色懶懶,話語流轉間眉梢一挑,清麗面容如花照水,與賭桌上的氣氛看似格格不入,卻又剛好相得益彰。

和俏麗的女子玩牌,縱是輸了又何妨?

兩張骨牌正反開合,大漢先開了前頭兩點,心中一喜,擦了擦手裡沁出的冷汗,待開後兩點,喜上眉梢!他仰脖子大笑三聲,一巴掌拍上桌,從懷裡掏出最後一錠銀子,甩到姜檀心的面前:“跟!”

笑意溫淺,姜檀心託上下顎,望著他有些抱歉道“只這麼多?方才不是說底為二十兩麼?不太夠哦”

周遭圍觀的眾人附和著發出幾聲奚落的笑聲,這讓大漢覺得十分沒面子,他腦一熱,心一橫,用下巴努了努自個兒拍在桌案上的右手,大聲道:“老子賭上這隻手!怎麼樣,小丫頭片子,開牌吧!”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覺著大漢賭瘋了,雖目露惋惜,但是更加興致勃勃加入這血腥賭局之中。

姜檀心聞言眉黛稍蹙,捂著骨牌的手稍稍動了一些,這細微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大漢的眼睛,他高叫一聲“不許動!”之後,伸手死死按住了她的手。

大漢滿口黃牙噴著大蒜味,離她離得很近,竊竊淫笑道:

“臭丫頭,想出千!給老子老實一點,快翻牌!”

別過臉,姜檀心揚手擋開了他的臉,冷冷道:“我是莊家,你先開”

嘿嘿兩聲,大漢右手一翻,兩張骨牌仰面朝天,一張天,一張九,天九王!

周遭的人熱騰起來了,摩拳擦掌,噓聲不斷,這大漢原本運氣揹著天,這把走了好運了!看來押上一隻手不是說這玩的,小丫頭長的是俏,可這麼一直贏,讓男人輸成了大褲衩,好歹是同帶把的,這時候的立場關係就瞧得分明瞭。

“翻翻翻!莊家翻!”

人聲像一陣陣浪花,齊齊向姜檀心打來。

------題外話------

請問女主強在哪裡?

女賭神在此,惡靈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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