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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如玉的手指夾開瓷蓋子,他用不甚尖銳的拇指指甲,滑過了中指的指腹,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指下一擠,劃口滲出了幾顆殷紅的血豆子——豆子充盈變大,最後滑下一道血痕,準確無誤的滴落在唇脂瓷罐之中。

他無視攤主驚詫的目光,自顧自勾起一抹被血浸透的唇脂,對案臺上的鏡子細細描繪唇形,抿了抿唇,直到一股血腥之氣縈繞鼻下,他才滿意地勾起唇角,拋下一枚金葉子,抖了抖寬袖離開案櫃。

掌櫃得呆若木雞,表情蠢笨,他暴突著眼珠子,就這麼呆愣愣看著戚無邪離開……

“走吧,嗅著血味本座有些餓了,去尋些吃食,你可有什麼愛吃的?”

“有……”

姜檀心摸了摸鼻尖,訕訕答了一句。她跟著戚無邪的腳步出了聞香樓,從後頭看著他獨行消瘦的身影,憶其方才的詭異之舉,她不由顫了顫,搓下滿臂的雞皮疙瘩,無奈補上一句:“有也吃不下了”

醉姿樓隔間,三張八仙桌併成了一條長桌——桌上珍饈美饌,五色百盞,堪比御宴。

值得一提的是,戚大督公不管吃什麼,上哪兒吃,都堅持自我獨特的風格:無論多麼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擺與眼前,他總會叫上那麼一小罐子細磨白砂糖,以備不時之需。

小碟子細筷子,要吃的菜得小跑幾步才夠得到,這頓飯姜檀心是越吃越不是滋味,不輕不重的擱下碗碟,她站起身推開了身後的大敞窗,伸出腦袋往下一探,朝著街邊的千里香混沌揮了揮手:

“活計,上頭來一份!”

“好嘞!醉姿樓包間兒一份千里香……馬上來喲”

擦桌擺凳的小夥子,往肩上一甩麻布,端著滾燙的瓷碗,一路顛送著,小跑進了二樓包間,剛要像平日裡一般吆喝,可抬眼瞅見裡頭的情形,他素來利索的油嘴有點不管用了。

怎麼一桌子的美味佳餚,這姑娘還要吃餛飩?

“接著,謝了”

接過姜檀心拋來的五個銅板,小夥計擱下餛飩碗,撓了撓頭,他偷偷瞄了一眼首座的紅袍男子,心中一悸,小聲說了一句“回頭我來收碗”便迅速腳底抹油,奪門而出。

“哎呀,真香,這餛飩叫千里香,京城獨一家,有些冒名的都不及他家的好吃,還有城北的豌豆黃,得認準了老豆子的牌子,水井衚衕的油炸檜,必定是一對夫妻的小店門……”

姜檀心一邊舀起一隻餛飩,呼呼地吹著熱氣,一邊如數家珍,把京城食圈子裡頭她覺著好吃的全唱了遍名字。

“嘶……燙!”

饒是方才已經吹過了,她還是讓薄皮褶子裡的肉餡燙了舌,吐不出咽不下,她急得直跳腳!她張著嘴,使勁往裡頭扇風,未加咀嚼,囫圇而下,四處找了一圈,她一把搶過戚無邪手裡的涼湯,仰脖子灌入口中,讓一股涼意追著食道里的肉餡而去,生怕燙壞了肚子。

抿了抿唇,心下吶喊:怎麼有一絲血腥味,難不成是燙破了嘴皮了麼?

伸出舌頭去舔了一圈,姜檀心眸色流轉之際,無意間瞥見了戚無邪的臉色——她心中咯噔一聲,扭轉有些僵硬的脖子,她尷尬的看了看手裡端著的湯碗。

只見瓷碗壁上頭,有一個依稀可辨的紅唇印,一半已然被自己舔得差不多的,還有一半大概是戚無邪薄唇上的細小紋理,仍甚是清晰。

姜檀心琢磨著要不要開口說些什麼,這次好像真的是自己不對,佔了他點便宜,不過那也只是一丁點!斟酌用詞,呃了一聲,姜檀心誠懇一笑:“對……”

她話只一字,戚無邪便悠悠站了起來,他目不斜視,朝夷則道:“吃不下去了,走吧”

“你!”

姜檀心目送他優雅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