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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生門。
痛呼呻吟之聲已逐漸消失,面前的大鼎,好似恢復了先前的“平靜”,依舊只有沸水翻騰與鼎下焚燒不熄的烈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侍衛重新向下拉動繩索……
戚無邪側臥羅漢床上,手指不緊不慢地落在床沿上,這樣慵懶魅邪的態度,每落一下便如一把鋼針紮在了殿前朝臣們的心上。
“督、督公,這……這太過殘忍了,怎麼、怎麼……”
有人被迫接過侍衛遞過來的盤碟,指尖不住發抖,顫顫巍巍地跪下身來,俯首叩地。
“怎麼,諸位大人,這是要違背祖訓麼?王大人,本座記得,你是最喜歡拿祖訓說事兒的,眼前這些,不若你帶頭……祖訓有言,三王功勳卓著,與國有功,後代子孫不可自行撤番,本座那你的摺子可有滿滿一摞,如此勞苦功高,為朝廷不遺餘力,恪盡己任,一份,怕是不夠填飽?”
邪魅一眼,涼薄殺意縈繞與舌尖之上,他指尖輕輕落在沿木上,不清不重劃出一道木痕來,細微聲響落在別人的耳裡,成了摧枯拉朽的覆滅。
眾人明白過來,這是藉著由頭開撤藩的場啊!
戚無邪毫不理會眼前眾人的猶疑與惴惴。只輕描淡寫的一眼,掃過身邊盤中,眸色一黯,袖袍一揮,冷聲道:“自己看看,熟了麼?”
侍衛噗通跪倒在地,沉默不言,只等閻王開口。
戚無邪慢慢從羅漢床上直起了身子,後背一仰,靠在了雕花椅背之上,架著腳,大氅鼓風張揚,他不辨喜怒的眸子掃過眾人,涼薄笑道:
“未熟之肉如何下嚥?不如回鍋……”
只他話音方落,站在一邊的侍衛手執大鐵鉤,一鉤子將站在最前頭的徐器勾起,讓鐵鉤穿透他的肩膀,將他扔進了沸水之中!
這等突變誰人料想得到!絕望橫生,此時情緒也惟有這四字足夠形容,一個個日日與書文禮教作伴慣了的能臣們,毫無支撐力氣,個賽個兒癱軟到地上去。
求情告饒聲中,大殷朝歷史上絕無僅有的殺戮開始了……
一名侍衛站在大鼎邊,他左手持一張羊皮紙名單,右手揮動令旗,喊出一個,力士們便向沸騰翻滾的大鼎發力拋進一個……
片刻之間,便連續拋進了九個官員,有鮮卑人,也有漢人,有一品封疆大吏,也有清水衙門的小官小吏。
沒人知道戚無邪到底殺人的憑據是什麼,更不知道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了自己!
焦臭腥味兒在鼻息間瀰漫,大臣們嘔吐不止,屎尿橫流。
可目睹殺戮,雙手送上屠戮之刀的始作俑者卻頗為悠閒地坐在一邊,低首審視著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聽見有一人叫的太過悽慘,擾了他的興致,他也會微微蹙眉,斥聲道:
“好吵……”
侍衛貼心,自然懂戚無邪的意思,可是他細細讀了手裡的名單,不免為難道:“督公,可上頭沒有他的名字。”
戚無邪嗤笑一聲,眉梢挑起,冷聲:“照樣扔。”
哭嚎不止的大臣愣住了,這種生死一線,九曲八折的上下起伏徹底將他揉成了齏粉,還來不及懊悔亦或是絕望,他的胸膛已被鐵鉤穿透,天地互換了個兒,撞進了大鼎之中。
……
不知時過幾許,侍衛的手中的名單也終於只剩了最後一個名字。
所有尚且倖存之人無不懸著一顆心,伸長了脖子,等著最後的特設令。可他們害怕,害怕會像方才一樣,太過出頭反倒引起了戚無邪的注意,於是又趕緊顧著往回索。這一伸一縮活像王八醜物的舉止他們已經不再在意了,心中只剩一念,只要那名冊上最後一個不是自己……只要不是自己的名字!
逃得過這一劫,就辭官回家種地,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