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別要我猜了行不行?你就直接告訴我嘛!”宋箬溪不耐煩了,放著筷子,抱著紀芸的胳膊,搖她。

“哎喲,壞丫頭,別搖了,娘要讓你搖散架了!”紀芸拿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我這沒耐心的女兒喲!”

宋箬溪笑,鬆開手,“娘快說。”

“你三舅舅養了一種香魚,把那香魚養到大約三兩重,曬乾,磨成粉,做成香料,氣味芬芳,經久不散,一兩值千金。”

“什麼樣的香魚?”宋箬溪沒聽說過有這麼奇特的魚做的香料。

“娘也沒見過,聽你三舅舅說,這種魚數量不多,池子裡也就兩三百條,還極難養大,養到三兩重,要八九個月。養到半斤才能產小魚卵。”

“要是很好養大的話,數量又多的話,就不值錢了,物以稀為貴。”

“是這個理,所以你三舅舅才能賺這麼多銀子。”

母女在房裡說笑閒扯,其樂融融,而另一邊宋綏被盛裝打扮的宋箬湖氣得怒火中燒,在家裡,不出門作客,還打扮得如此珠光寶氣,不知道節儉,可惡可惱。

宋箬湖並不知宋綏已動怒,請過安後,開口就問道:“父親,剛才婢女給女兒送來了例菜,只有兩菜一湯,數量少了不說,那菜分明是昨天的,那樣的剩飯菜,居然拿來給女兒吃,女兒可是堂堂知府家的大姑娘。父親,她們剋扣女兒的伙食,她們都欺負女兒。”

宋綏斜著眼睛看著她,唇邊噙著一抹冷笑,“那樣的菜飯,你三個妹妹都吃得,你怎麼就吃不得?以後,你們的例菜就是兩菜一湯,你不願吃,就餓著。”

宋箬湖呆怔怔地看著他,“父親!”

“把你的首飾留幾樣喜歡的,其餘的全部交出來。”宋綏看到宋箬湖滿頭的首飾,想到宋箬溪可以把首飾當了換銀子,他也可以把四個姨娘和三個庶女的多餘的首飾拿去當掉,換來的銀子,定能渡過難關,以後只要不太奢華浪費,日子還是能過下去的。

“父親!”宋箬湖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在家就穿舊衣服,新衣出門在穿。”宋綏正看著各院做衣服的賬,就數宋箬湖每月做的衣服多,紀芸一月才做兩套,她到好一月做了八套,那不要銀子的嗎?

“父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宋箬湖奢華慣了,讓她交出首飾不穿新衣,她無法接受。

“這不是你該問的,退下。”宋綏威嚴地道。

宋箬湖癟癟嘴,委委屈屈的回了房。

宋綏這一家之主的命令沒有人敢違抗,四個姨娘和三個庶女乖乖地交上了她們首飾,當然這其中有些還是有怨言的,但是隻敢私下說,不敢公開講。

紀芸穩坐在房裡,看著事件的發展,心情舒暢,在病了二十天後,她“病癒”了,重新管家,一切都依著宋綏的新訂下的規矩辦事。

宋箬湖過上了在惡毒嫡母照應下庶女的生活,別說燕窩魚翅了,每天送來的菜裡連一點油腥都看不到,說是說一葷一素,可那葷菜裡就一點肉沫,飯也不再是精細的紅粳米,而是粗得難以下嚥的糙米,喝的茶是茶渣泡的,還好先前的衣裙還能穿,不用穿粗布麻衣。

紀芸手頭寬裕,也不是那種心腸狠毒的人,只要不觸她的逆鱗,她是不會隨便苛待人的,府上除了宋綏的日子稍微艱難點,柳姨娘和宋箬湖的日子比較難過些,其他人姨娘和庶女以及下人們的日子過得還是比較舒坦的。

這些事誰也不會,也不敢告訴宋綏。經此一事,老實本分的鄒姨娘更加老實本分了,有點小心思的許姨娘和玫姨娘暫時消停了,宋府呈現一片和樂太平的景象。

時近年末,各府的姑娘們都清閒,下帖來請宋家姐妹過府作客,十次推六次,餘下四次宋綏也只讓宋箬溪一人前往。三個庶女沒新衣穿,沒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