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右是素顏和呂放下榻的地方;就算馬臉他們這屋還有屋中屋的話,依憑屋中出口的方位結合初進時的觀察來看,這出口怎麼說對應的都應該是那進來時有亮光的大院才對。

可這時,情況不一樣了。

裡屋的出口是敞開著的,跌進眼裡的景象卻萬分陌生:沒有什麼院子,卻是條有些狹隘的廊道。廊道並不長,前後約摸也就只有十米。此時恰好月晷呈祥,光潔似雪,我藉著月暈的光亮能輕易瞅到廊道對面盡頭的情況——

盡頭有門封路。

不僅如此,那封住廊道的玄關上面好像還有東西,是什麼吃不準,反正不是善茬就對了。其餘眾人看著廊道也是啞口無言。這非院卻道打亂了我的邏輯思維,我以為這地方又開始發揮其歷史作用了,想讓馬臉頭頭仔細看看想想辦法,誰知扭頭一睥睨,吃了一驚。

我都不知該如何形容,但見馬臉一手摟著林胖,一手撫摩著他額頭前的髮絲,眼裡盡數溫柔,口中輕念著“不要害怕不要擔心”一類的慰藉之詞;而林胖呢,雙手環腰緊抱著馬臉水桶般粗圓的熊腰,把頭埋進他寬坦的肚皮之間瑟瑟顫抖,眼裡好像還有晶瑩的淚水溢位。

第四章 駭至若水(2)

頃刻間,一種詭譎的、生離死別的氣息從他們倆身上透出,並逐漸在小屋侷促的空間裡瀰漫開來。這太離譜了,特別是當聽到馬臉輕聲稱呼林胖為“寶貝”的時候,我整個嘴都快咧到了眼睛的位置。看著他倆,我一分神,手竟一滑,門板“刷”地依斜倒下,白老太婆的遺容赫然出現。

簡直就是出於本能的條件反射,我隨即抽起傾斜的門板朝那對鬼婆孫就是一扔,同時大喊一聲:“跑!”隨即,馬臉等人跟著我頭也不敢回地直往超出邏輯之外的廊道衝。我邊跑邊想著的居然不是後面那對惡鬼,卻是馬臉和林胖的關係。

瘋了。在公司我竟然完全沒看出來。

我們奔雷走電般地才跑出數步,背後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我心裡一緊,糟糕!還好轉頭看到葉敏一副惶恐之像佇在我邊上;再往後看,我就有種喝醉般的感覺。

林胖落在後面了,而隨後發生的事,則拉開了整個駭人聽聞旅程的序幕。

林胖不曉得是跑慢了還是運氣不佳,那鬼老太婆如狼似虎一般,只沾到他後腳踵一點點便似同跗骨之蛆一般,牢牢裹住了他,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於事無補,林胖只能驚得放聲鬼叫。年過花甲的鬼東西邊裹邊“咯咯咯咯”地媚笑,那笑聲在這條小廊道里迴盪不絕,因為攏音,所以顯得異常清晰刺耳。我一聽腿都酥了,廊道里迴盪著的,竟似個只有十*歲妙齡少女般的銀鈴笑聲!

我們其餘幾人完全被這笑聲駭得手足俱廢,驚得沒有一點辦法,想救他又不知從何下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鬼老太婆掐著他的脖頸,慢慢勒起,逐漸勒緊,然後就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

“咯啦……”

那聲音彷彿並不是來自於正在血沫並湧的林胖,我感覺簡直就如同是自己的脖子被勒斷一樣,如此真實猛烈。我卡殼了幾秒,隨即發了狂似的拉著葉敏和呆若木雞的馬臉就往廊道盡頭衝,誰知衝到盡頭卻傻了眼——

先前瞥到的暗門玄關還真是封著的。

2�逢水阻道

廊道盡頭的暗門由生鐵鑄造而成,門面鏽跡斑斑;門心上凸起有一圓形圓盤,盤身刻著一些文字,但是因腐蝕盡生鐵鏽的原因,絕大部分已經模糊得無從辨認。我伸手四處亂摸才發現門是自裡朝外開啟的,換句話說就是管它鎖心還是鎖頭,全都是長在門內側的。

我雙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左右高牆林立,後有惡鬼前有死門,沒有半點可利用資源,我想都沒想就料定玩完了。橫豎都是死,乾脆咬斷舌頭或以頭擊門死得乾脆點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