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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鈞恆見狀大步上前扶住姚思然,拿過枕頭墊在她背後,讓她靠在那裡。

姚思然看著母親,輕輕地說:“媽,對不起,讓你和爸擔心了,我已經沒事了。都已經這個時間了,你們先回家吧!我想跟阿恆說會話。”

姚母尚未說話,姚父點點頭應道:“好,你好好休息,我和你媽明天再來看你。”,說完就拽住姚母的手臂走出去。

姚思然看著房門被關上後,她才收回目光,轉到湯鈞恆的臉上,神色悽楚地喚他的名字,“阿恆,你家客廳裡那些男女的衣服……”

“只是一個誤會而已。”湯鈞恆的眼神掠過姚思然纏著幾層紗布的手腕上,他打斷姚思然的話,“你不要想太多了。”

姚思然咬了咬唇,沉默幾秒後她點點頭,“好,我相信你。”,她仰起臉,用哀求而期待的眼神凝視著湯鈞恆,“我困了,你可以抱我睡一覺嗎?”

湯鈞恆到底還是愧對姚思然,他不發一言地點點頭,隨後掀開被子躺在姚思然身側,側過身把姚思然抱入懷中。

姚思然在湯鈞恆的胸口哭著睡過去之前,她低低地說:“阿恆,不要離婚……不管怎麼樣,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變過。”

在這場婚姻裡,並沒有出軌和背叛。

因為姚思然單方面愛上了無權無勢的湯鈞恆,富家大小姐執意要嫁給他,而不管金錢也好,**也罷,年少的湯鈞恆到底沒有經受住誘惑。

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由於出生、生存環境、性格、習慣和價值觀念上的各種差異,也就導致了婚後的諸多矛盾。

夜以繼日的爭吵和冷戰,讓兩人都感到精疲力盡,到底還是走到了分居這一地步。

而自從幾年前姚思然懷孕,卻又意外流產後,她就患上了抑鬱症。

湯鈞恆始終沒有睡著。

早上五點時,他的手機震動幾下。

陌生號碼發來這樣一條訊息,“湯先生,我是段敘初的初戀。如果你有意願的話,不妨我們來合作。”

段敘初的初戀?

湯鈞恆的瞳孔倏地一緊。

***

第二天早上蔚惟一起床時,段敘初並不在。

蔚惟一抬起手臂掀開被子,注意到左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和田玉籽料手串。

她當即就愣住了。

這個……是段敘初趁她睡著後,偷偷給她戴上去的?

蔚惟一正盯著手串出神,周醫生在外面敲門說段敘初讓她下樓吃早餐。

蔚惟一原本不想見段敘初,只是洗漱時再次注意到礙眼,又礙手的手串,她蹙了蹙眉,最終還是走下去。

周醫生今天準備了西式早餐,段敘初坐在那裡,一手端著咖啡,目光則放在手機螢幕上,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唇邊噙著柔和的笑意。

蔚惟一走過去,面無表情地打了一聲招呼,“早。”,拉開餐椅坐在段敘初的對面,她很安靜地吃著麵包,始終沒有再跟段敘初搭話。

期間段敘初幾次抬眸掠過蔚惟一的手腕,見蔚惟一的神色冷若冰霜並沒有什麼變化,段敘初墨色的重瞳,一次比一次更暗沉。

蔚惟一忽略段敘初,用十多分鐘結束早餐,擦著嘴時只聽見“嘭”的一聲響,段敘初撂下咖啡杯子,拉開椅子起身大步離開餐廳。

蔚惟一仍舊挺直脊背,面色平靜地坐在那裡,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串。

出奇的漂亮溫潤,也應該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恐怕全世界都再難找出第二個。

但他以為先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就能抵消一切嗎?

不可能。

蔚惟一仰起臉,淚水在眼中打著轉,遲遲沒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