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明理髮出蛤蛤之聲了。

不需要明理詢問,伏黑惠已經開口解釋:

“因為沒有意義。感情,羈絆這種東西不存在我和那個男人之間。再說了,事到如今就算喚醒了殘存的意識又能如何?所謂父子相認的感人場面註定不會會發生在我和他的身上。

學長,好意心領了,但真的沒必要浪費時間,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嗎?”

伏黑惠手指上方的一排俘虜,以他的頭腦自然能看出來明理不是閒著無聊尋樂子,又不是五條悟這個半樂子人。

明理仍是搖頭:“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不一定是浪費時間,你也不是真的沒有實感。真正的無感是無所謂和冷漠,不是厭惡。厭惡證明你依舊心懷芥蒂,而消除這個芥蒂的關鍵就在他身上。不管得到怎樣的答案,都是一種交待,對你,對他都是。”

就算是那麼不當人的禪院扇,真希和真依也要老爹率先下殺手,才會下定決心。

放在伏黑惠身上,也是一樣。

無法喚醒,證明父子之前確實沒啥羈絆。

喚醒之後,老爹的回應不理想,同樣可以斷了伏黑惠的念想。

反過來,如果伏黑甚爾流露出屬於父親的那一面,對於伏黑惠同樣是好事。

做孩子的,誰不希望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有愛著自己的爸爸媽媽。

真希真依也好,津美紀和惠也罷,都是被逼無奈的自立自強,實際上他們是很羨慕關係正常的明家人。

他們應該想過很多次,如果自己的父母沒有這麼不當人,不負責任,那該有多好。

而伏黑甚爾畢竟不是禪院扇,他還是有著溫情的一面。

甚爾小時候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和真希無異,而甚爾沒有被這些打擊擊倒,反而練就了一身駭人的本領,說明他在最初是有過和真希類似的想法,甚至更加黑暗一些。

誰讓甚爾不像真希這樣有一個需要守護的妹妹,他是真的萌發過這個爛透了的家族乾脆毀了算了的想法,人也因此學壞,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無一不沾。

之所以沒有徹底墮入黑暗,除了老家主直毘人的苦心斡旋,更多的因為甚爾遇到了惠的母親。

一個溫柔包容,如同太陽一般的女性。

她療愈了甚爾的傷痛與黑暗,從戀愛到結婚再到孕育兒子惠,甚爾幾乎放下了黑暗的過往,學著做一個好丈夫,好男人,好父親。

奈何命運這個坑爹玩意,最喜歡在登頂之後突然設下一道懸崖。

甚爾的太陽,人生的支柱,他的妻子在生下孩子之後就離開了人世。

同樣離開的還有甚爾內心的光明。

從那一天起,甚爾的心就死了。

他又變回了那個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在世,及時行樂的浪子。

有錢就花掉,沒錢就去接活兒,殺咒術師殺詛咒師都行,賺錢。

能找到個願意保養自己的富婆野心,漂亮的更好。

孩子什麼的,管他呢。

按照伏黑惠的說法,自己之所以以惠為名,是因為老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所以才取了一個男女都能用的名字。

但只有禪院直毘人知道,甚爾真正的想法。

當然還有明理。

明理覺得應該讓惠知道這一切,至少該試一試,不論成不成,都沒有損失。

“惠,去試試吧。”明理目光真誠。

“是啊,惠,去試試吧。”

津美紀也勸道,作為東京高專的情商天花板,她對這種事格外敏銳。

最信服的學長。

最珍視的姐姐。

共同開口,就算伏黑惠性格執拗且彆扭,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