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見。”

“明天就能看見了,急什麼?”前任梁拿起我的手一根一根摸著我的手指,“剛跟你囑咐完別拿我幼小的心靈開玩笑,你就這麼又演苦情戲,怎麼就這麼任性呢?”

“苦情戲?是您瞎了吧?這都已經苦肉戲了好不好。”我驚呼,“我都成黃蓋了我。”

“我這不是請了最好的華佗給你加血了麼,你還不速速謝過主公大恩大德?”

我忽然想起他陪著我玩三國殺的歲月。

那會兒三國殺剛橫空出世,我在別人的影響下躍躍欲試,他知道了立馬跟我說必須讓他親自帶著我玩不讓我跟別人一起玩。

他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摸透了當時有的那些武將的技能和特色,還特嚴肅認真的轉化成我能理解的語言告訴我,第二天就帶著我衝進了三國殺的世界。

一開始的時候我不會玩,就喜歡孫權這種血多的技能槓槓的,後來會玩多了喜歡的是司馬,覺得天命神馬的好犀利啊決定別人生死有木有。

後來他走了我斷了一年多的三國殺,再後來又忍不住玩,到如今最愛的是月英。這個史傳醜得令人髮指的諸葛亮的老婆,可是爆發力神馬的絕對讓人佩服——一般我玩月英,不在沉默裡爆發、就在沉默裡被殺——其實還是死的時候多,但是擋不住我愛這個女人啊,醜但是自強自立只要有點運氣絕對橫掃全場霸氣側漏。

“想什麼呢?笑的這麼甜?”前任梁腦袋擱在我的手臂旁邊,“我出國就沒再玩了。現在武將都多了很多,技能也高階了很多,什麼時候一起玩?以前的賬號我還記得,我叫令狐沖你叫嶽靈珊。”

“幼稚。”我冷冷的說,“對了,我昏迷期間,有人找我嗎?”

“有。有個錢老師找你,說是你導師,那個訪問稿已經交給一家雜誌社發上去了,名字寫的是你。”“恩。”

我導師這點一向好得過分,我們這群學生寫的東西,他一般都仔細過問,然後給我們意見整理啊修改啊,再然後想辦法給幫忙發到各種雜誌刊物上——從來沒聽說過他佔著學生論文上自己的名字。

別人我不清楚,但是我自己這方面還是挺感激這老頭兒的。

剛研一的時候我發表在刊物上的論文其實都是他手把手改出來的,我一開始提心吊膽的怕他竊取我的創意啊想法啊,但是人老頭兒壓根兒就沒這心思,還一個勁兒的把我的文章往著名的雜誌投。

他都跟雜誌社的人認識,也不是靠關係讓論文上去,每次發論文過去的郵件都附件一封給我。基本格式是“XX啊,老不死的又來給你找點麻煩了。這是我一個學生寫的,就我看在某些方面已經有些可取的地方,比如XXXXX這個論點就很新穎,但是不知你們雜誌最近需不需要這方面的論文,或者勞煩你幫著看看哪裡還不足。多謝多謝!”

人編輯看著不合適又退回來的,不過看在老頭兒的份上都理由充分、還提各種意見——我就是在各種意見中成長起來的,現在我發論文壓根兒不用經過老頭兒的手直接跟編輯聯絡。

其實這麼一想,我還是挺有前途的一大齡女青年呢,我每天擔心個啥呀我。

“你覺得我還有市場價值嗎?”

“啥?你要去賣?”前任梁撥弄了一下我的頭髮,“身材太差,不容樂觀。”

“去你的。”我笑笑,隨即嚴肅,“這兩天我暈過去了,你沒少偷看我吧?”

“說什麼呢?妮子給你擦的身體。擦完了就對著我哭,說你瘦得跟白骨精似的,非得讓我往後好好照顧你,不然不讓你親近我。”

看起來妮子已經認為我跟前任梁是穩定CP了。完蛋了,照這個形式發展下去,所有人都得這麼認為。那以後怎麼辦?(某無良作者:你們這CP一直超級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