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太理直氣壯了吧!讓憫之覺得好像本應該就如此。

又或許是憫之……

如果有人在旁邊,一定能看見憫之紅了的耳朵,她這個人,害羞總是藏不住,耳朵總是出賣她。

她啊,喜歡宋易,說不上為什麼。大約是一見鍾情?

憫之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聚餐,她在夾一條魚,跟人展示自己高超的吃魚技巧,她可以把魚脊整個抽出來而魚肉不被破壞。這是媽媽教她的,因為媽媽被魚刺卡過喉嚨,於是憤而解剖了二十多種魚,熟練地掌握了殺魚和吃魚技巧,並且教導憫之,這就叫學以致用。

據說想當年她解剖大白兔的時候,耳緣靜脈是找得最準的,打麻藥是最徹底的,割氣管也是利落一刀……所以老爸眼中彷彿生活白痴,什麼都做不好需要他照顧的想法,一定是腦子進了水。

宋易是突然進來的,彷彿電影男主角,出場自帶慢鏡頭和bg,憫之的筷子啪嗒一聲掉了,她的魚脊抽到一半,啪,斷了。

她遭遇了人生吃魚的第一次滑鐵盧。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鼓動著耳膜。

她嚥了口唾沫,喉嚨乾裂地急需滋潤,於是她灌了一大口冰水。

周喬調侃她:&ldo;哎呀,師妹,你還是這麼可愛。&rdo;

宋易順著周喬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憫之抿了抿唇,心跳倏忽停止了。彷彿萬千聲音都融化在了時間空洞裡,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他的目光。

憫之不知道那是什麼。

被困在電梯裡的時候,她依舊認為那是害怕,對一個傳說中陰冷黑暗的人的恐懼。

後來她覺得,或許那是……愛情的前哨?

她對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一見鍾情了。

……

憫之數到四十八,在一扇鐵柵欄門前站定,門向兩側開著,彷彿隨時在歡迎誰。

院子很小,從大門的客廳的門之間,大約只有七八米的距離,院子裡種滿了花草,毫無章法地野蠻生長著,看得出來宋易不常打理‐‐他看起來也不太像會侍弄花草的人。

憫之在門口站了足足有三分鐘,凝視著這個房子的主體,兩層結構,面積很小,二樓的露臺被做成了陽光房,藤蔓掛在兩側玻璃牆壁上,一路從玻璃天頂爬到地下。

前側的玻璃是可以移動的,做成敞開的空間,這時候玻璃開著,露出裡面的裝飾,中間很簡單的擺著小茶几和幾張藤椅。

而宋易……就在椅子上坐著,目光下放,在看她。

憫之好想說,這麼熱的天,你坐在那裡不熱嗎?

但莫名又覺得他是在等她。

這種感覺讓她整個人感覺火燒火燎的。

據說陷入戀愛的女人會很自戀,自戀地覺得對方一舉一動都和自己有關。

憫之有些唾棄自己,搖了搖腦袋,晃走這種自戀的想法。

電話響了,是宋易發簡訊過來。

‐‐進來,門開著。拖鞋在鞋架最上面那一層。

憫之走了進去,推開客廳的門,玄關處的鞋架上全是男生的鞋子,他的皮鞋球鞋和運動鞋,上層還有兩雙男士拖鞋,一盒一次性拖鞋還沒拆封,憫之拆了一雙出來換上,把包掛在了旁邊的枝形衣架上。

憫之深呼吸。

客廳是那種簡約的性冷淡風,沒有多餘的裝飾,黑白灰色系,茶几上放著幾本書和雜誌,沙發上扔了一件白色短袖,憫之腦海里猜測著他在什麼情況下會把t恤丟在這裡&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