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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麵粉團拍扁了裹一點鹽和魚肉，烤製成巴掌大的圓形麵餅，金黃的色澤帶點微糊棕黑，散發著濃鬱誘人的香味，勾得江心言肚子裡的饞蟲直叫喚，&ldo;我要兩個，兩個!&rdo;

&ldo;好嘞，2先令。&rdo;

轉頭，眨眨眼，巴巴兒地看著伊莉莎白。

很想告訴女孩兒，這東西不怎麼幹淨，但還是忍住沒開口，付了錢，準備繼續逛。其實她對民間的東西不太有興趣，集市無聊的很，可是看江心言那麼開心的樣子，也不想掃興。

走出幾步，一隻手抓著烤餅湊到她嘴邊，&ldo;超好吃，你也吃一個。&rdo;

微微皺眉，嫌棄的目光掃過冒著熱氣的烤餅，不經意瞥見女孩兒滿是期待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張嘴咬了一小口……

&ldo;好吃嗎?&rdo;

點頭，的確還不錯，索性自己拿著吃了，她伸手要接，江心言搖了搖頭，笑道：&ldo;我餵你。&rdo;

&ldo;……&rdo;

魚肉和麵餅嚼碎了混合在嘴裡，咸和鮮兩種味道在舌尖暈開蔓延，似乎還摻雜著一點甜，香味與熱氣同時輕輕逸出唇齒間，化作一縷白煙消散在冷空氣中。

女孩兒保持著舉起手的姿勢，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明明是製作工藝簡單的普通民間烤餅，卻被她吃出了好多種味道。

習慣性地撫摸指間，沒有金屬涼意，才想到今天沒戴那枚戒指。

泰晤士河是倫敦城主要的交通動脈，皇家平底駁船、大貨船和民眾的小舟每日在河上穿梭不絕，往來如織，陸上的行人要穿越泰晤士河，必須經過倫敦橋，否則就要搭乘渡船過河。這橋約建於12世紀末，20個石拱托起的橋面上建有兩排房舍，只為行人和車輛留下一條狹窄的通道。

離泰晤士河不遠，在魯德門東邊的一座小山頂上，屹立著古老的聖保羅大教堂，巍峨莊嚴的教堂在群塔的簇擁下俯瞰城區，是倫敦城中出版商雲集的地方，據說莎士比亞曾一度在此居住。

不過這個時候，那位享譽西方文藝史的傑出作家還沒有出生。

說到莎士比亞，江心言想起了後世流傳的有關於他身世的謎團，有部分史學家認為，一個出身小鎮的普通市民之子，如何能寫出大量跟宮廷、政治有關的戲劇?於是便猜測所謂的&ldo;莎士比亞&rdo;另有其人，只是借用了這個筆名。

甚至說，&ldo;莎士比亞&rdo;可能就是伊莉莎白女王本人。

江心言下意識地轉頭，入眼是一張神情稍顯肅穆的臉，眉眼深邃沉靜，灰藍色瞳眸裡流光閃爍，紛紛揚揚的雪花偶有落在她鼻尖上，很快便融化成透明的水，順著她天生白皙的面板滑下，像是在哭泣。

她學識淵博，能歌善舞，既能像貴婦淑女般的矜持柔媚，又擅於玩弄帝王權術，有時候虛偽心機十分小氣，有時候又開明包容識得大局。史書對她的評價完美得幾乎不真實，江心言偏不信。

&ldo;陛下……&rdo;

&ldo;在外面可以喊我的名字。&rdo;收回遠眺的視線，表情緩和了些，聲音很輕。

那彷彿能穿透人心的目光掃過來，江心言低頭避開，一下子忘記了自己想說什麼，沒頭沒腦地丟擲一句：&ldo;你會寫劇本嗎?&rdo;

&ldo;想看戲劇?&rdo;

&ldo;不是，隨便問問。&rdo;

略有些掩飾地搖頭，猜測終究只是猜測，一個日理萬機的女王，怎麼可能閒得無聊寫那麼多劇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