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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著瑪麗，試圖從那雙靈動的眼睛裡找出點帶有目的性的東西，可是她只看到了孩子氣般調皮的笑意。

&ldo;是。&rdo;抿了抿唇，目光落在戒指上，&ldo;請把它還給我。&rdo;

&ldo;這真是意外的收穫，連上帝都在幫助我。&rdo;瑪麗收回了手，沖她眨眨眼，纖長濃密的睫毛像兩把漂亮的小扇子。

指骨緊緊捏成拳，忽而又鬆開，隱忍在心底深處的焦慮難以控制，江心言明白她的意思，突然嗤笑一聲：&ldo;王后陛下，如果有一天，法蘭西王室不再庇佑您，您會怎麼辦呢?&rdo;

瑪麗的自信源於生來高貴的血統，以及與強大天主教國家的結合，可以說，她的成長之路一直都順風順水，無憂無慮，所以她的熱情才會那麼的有感染力，僅僅透過神態就能表現出來。

但，再過兩三個月，她的丈夫，也就是她所謂的靠山，法王弗朗索瓦二世會病死，他一死，瑪麗手中這根透過聯姻來鞏固的紐帶就會徹底斷掉，屆時，新王登基，法國宮廷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然後她會回到那個闊別十幾年、陌生的蘇格蘭，去做她新教子民的天主教女王，以她天生浪漫多情的性格，當然鬥不過那些老狐狸，註定只能是悲劇下場。

想到這些，江心言心裡痛快多了，方才還對這個小姑娘有點好感，頃刻間就全部敗光，如果瑪麗不再這麼囂張的話，她或許能給她些建議。

原來知道歷史能如此讓人蜜汁自信……

&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沒什麼意思，只是善意地提醒您罷了，世間萬物瞬息變幻，誰能保證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呢?&rdo;

瑪麗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費解的神色，就像一個年幼的小女孩懵懵懂懂地聽著大人講道理。

&ldo;我猜您跟您的婆婆，美第奇太后關係不太好吧?其實她不是厭惡您這個人，而是討厭外戚干政，畢竟她兒子才是國王，權力卻在您舅舅手裡，這個王朝姓瓦盧瓦，而不姓吉斯，更不姓斯圖亞特，她作為國王的母親，這種反應理所應當。&rdo;

&ldo;為什麼你對這些事這麼清楚?&rdo;瑪麗不準痕跡地退了一步，手心緊緊攥著那枚戒指，滿臉防備。&ldo;是伊莉莎白告訴你的?你跟她……&rdo;

&ldo;不，是因為我知道神諭。&rdo;

&ldo;我幫伊莉莎白預言未來，她給我這個戒指作為認可，我們之間，是契約關係。&rdo;

江心言急中生智開始瞎編亂造，從來沒發現自己演技這麼好，把這個小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她僅僅是想穩住瑪麗，爭取能保住命，活著回到伊莉莎白身邊。

&ldo;預言?我看是騙子吧?&rdo;瑪麗嗤之以鼻。

&ldo;您的另一個舅舅，洛林紅衣主教，會在半個月內死去，死因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會死。到時候我是不是騙子，您自然會知道。&rdo;

瑪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微微眯起眼，事關自己舅舅，不得不半信半疑。

&ldo;如果你騙了我，我會立刻殺掉你。&rdo;

&ldo;沒問題。&rdo;

☆、71

接下來的日子，江心言被關在一間簡陋的房間裡，只有桌子、床和燭臺，外面有專人嚴加看守，三餐按時送來，吃的也不怎麼樣，普通僕人的規格。

瑪麗沒有把戒指還給她，而是暫時&ldo;扣押&rdo;，她現在一邊擔心戒指會不會被更多人看到，一邊祈禱歷史按常理出牌，讓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