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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收到了瑪麗要回蘇格蘭的訊息。

護送隊伍整裝待發地等在漢普頓宮大門口，說是軍隊，其實也就一百人不到，既能保證瑪麗安全地到達英蘇邊境，又能確保隨時隨地監視沿途動向，以防止有人藉機生事。

這次，伊莉莎白倒是親自來了，帶著她的小妻子。

兩位女王邊走邊說話，瑪麗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江心言身上，那小傢伙垂著頭默默地跟在伊莉莎白後面，神情低落，似乎比前兩日見到時膽怯了許多。

&ldo;是不是我必須同意嫁給羅伯特，你才不會選擇站在諾克斯那邊?&rdo;

&ldo;不是。&rdo;

&ldo;??&rdo;

&ldo;羅伯特怎麼配得上你呢，我親愛的表妹。&rdo;伊莉莎白狡黠一笑，餘光瞥了眼小玫瑰，繼續說道：&ldo;諾克斯的事我仔細考慮過了，與其我們兩敗俱傷，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不如維持各自的和平，井水不犯河水。&rdo;

這突如其來的妥協讓瑪麗大感意外，原本還想再談談條件爭取一下，沒想到這位表親的主意變化之快，實在意想不到。

她的開心都寫在了臉上，點頭：&ldo;那就先謝過表姐了，為了表示誠意，我也會信守承諾，比如……&rdo;

湊近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ldo;嗯。&rdo;

兩人臉上同時出現&ldo;蜜汁尷尬&rdo;的表情。

走到馬車邊，準備上去的瑪麗回頭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某人，當著伊莉莎白的面拍了她一下：&ldo;嘿，什麼時候來蘇格蘭玩?愛丁堡的風景也不錯哦，我請你吃哈吉斯，教你吹風笛，我們一起去騎馬，蘇格蘭的原野特別美，我保證你會喜歡!&rdo;

&ldo;呃……&rdo;走神中的江心言似乎受到了驚嚇，抬起煞白的小臉，看看媳婦兒，再看看瑪麗，&ldo;等夏天吧，感謝您的邀請。&rdo;

伊莉莎白麵色如常，並無生氣的徵兆，甚至嘴角還勾著淺淺的微笑。

&ldo;好，記得提前寫信給我。&rdo;

&ldo;嗯嗯。&rdo;

望著瑪麗熱情甜膩的笑臉，江心言由衷地感覺到舒服，就像身邊的一個老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祖國的閨蜜，也是瑪麗這款性子。

簡單寒暄後，她們擁抱告別。

車隊在百人英軍的護送下緩緩前進，隨著視線的無限延伸越來越遠，直至完全看不見。

方才兩位女王的談話，她都有聽到，除了最後那句耳語。其實和平與否已經不再重要，有人類的地方就會有鬥爭，她該盡的力也盡過了，歷史的車輪是否會按照原有的軌跡向前，再與她無關。

就好比她再怎麼希望瑪麗的結局不那麼悲劇，也依然無法阻止它上演。

本身，她就是這個時代的過客。

手突然被緊緊握住，一抬頭，發現周圍隨行的幾個大臣和侍女們都不見了，只有一雙泛著柔光的灰藍色瞳眸深情地望著她。

江心言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她似乎對伊莉莎白產生了本能的牴觸，透過那雙眼睛看見的只有暴怒和冷酷，這讓她感到不安。

&ldo;心言，我們去走走吧。&rdo;

&ldo;噢，好……&rdo;

江心言猜測自己現在一定像只鴕鳥，脖子都快縮得無處可縮了，她聽話地任由伊莉莎白牽著，漫步來到王宮花園裡，已經能看見陸續開放的各色鮮花，不知不覺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