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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言撇撇嘴，隨口揶揄道：&ldo;這麼聽伊莉莎白的話，你該不會喜歡她吧?&rdo;

半晌，沒聲兒，好尷尬……

&ldo;這件事沒有麻煩到我，因為…&rdo;沉吟了會兒，沃辛漢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ldo;我比您更討厭羅伯特，原本就打算去圍觀他的死刑。&rdo;

&ldo;啊??你倆有過節嗎?&rdo;

他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ldo;……&rdo;

江心言覺得這人今天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ldo;您和陛下的關係，我早就知道。&rdo;

&ldo;??!!!&rdo;

&ldo;雖然我更傾向於支援陛下找一個可以讓她倚靠的丈夫，但是那樣她不會開心的，本來她就已經在坐牢了，心裡被太多利益紛爭和權力鬥爭的事情佔據著，她失去了很多東西，既然目前她有能力獨身統治一個國家，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她應當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我和威廉，此生都將為她的統治保駕護航。&rdo;

面癱臉依舊面癱，只是眼神裡融進了一股洶湧著的波瀾，他像一個慷慨壯烈的勇士，心懷激昂，卻讓人讀出滿腔的悲傷。

他在悲傷什麼?

&ldo;陛下在用她的方式保護您，無論您能否接受，這種方式都不會改變，除非……她不再是女王。&rdo;側目，平靜地看著她，神情認真而嚴肅。

這番話，充滿了暗示、提醒和警告。

&ldo;不再是女王嗎…&rdo;

江心言重複了一遍，目光陡然變得空洞。

那麼，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她要的尊重、平等和理解。

☆、106

陰天，集市廣場前聚集了眾多平民。

木樁十字架上綁著一個年輕男人，身披死囚白衣，耷拉著腦袋安靜地等待，滿頭的汙穢遮不住他那副好看的皮囊，即便是臨刑前夕一身狼狽，也能勾引得圍觀的大媽們發出花痴輕嘆。

江心言穿著粗布麻衣躲在人群中，頭巾包得只剩下兩隻眼睛露出來，目不轉睛地盯著火刑柱上的男人，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

舉著火把的壯漢走到羅伯特身邊，低聲對他耳語，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呆滯，面如死灰。

大概是問他有什麼想說的話。

而他似乎並不打算說。

&ldo;燒死這個罪臣之子!&rdo;

&ldo;讓他的靈魂在地獄裡燃燒!&rdo;

&ldo;燒死他!&rdo;

不知誰帶的頭，民眾沸騰了，此起彼伏的聲音嚷嚷成喧鬧嘈雜的一片，而火刑柱上的羅伯特依然沒有反應，像凝固了一樣，好像這個世界的任何聲音與顏色都跟他無關。

火把點燃了他腳下的柴堆……

借著四月裡的春風，星點火苗霎時轉變為燎原大火，一股滾燙的熱浪迎面撲過，周圍的空氣彷彿被烤化了，所有景象都扭曲起來，而人們越來越高亢的情緒宛如助燃劑，給這團張開了血盆大口的金色怪物增添了幾分駭人的氣勢。

羅伯特被烈火吞噬……

終於他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ldo;我愛…伊莉莎白…都鐸…&rdo;

像是披上了一件絢麗奪目的羽衣，金色火焰是他的翅膀，在風中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