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忻微怔,撓著頭乾笑,“抱歉小二哥,其實不瞞你說,我還真是來找人的。”說著便從懷中『摸』出點碎銀,遞給小二,將牙牙的容貌描述了一番。

小二接了銀子,眉開眼笑,說著討喜的話:“爺原來是找人,怎麼不早說,那姑娘我方才還真見過,爺您真是豔福不淺,娶了這麼個靈俊的媳『婦』,她就在轉交處的廂房。”

賞忻笑笑,由著小二誤解,“那好,帶我去她隔壁的房間。”

小二有些納悶的揚眼看向他,賞忻臉一沉,悶聲悶氣的道:“家醜不可外揚,還請小二哥保密。”

說著又掏出點碎銀,交與了小二。

小二點著頭稱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小的也是男人,自然明白,爺請跟我來。”忙將賞忻引到她們隔壁的空房,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隔壁那家大手筆,將這周旁的廂房都給包了,要不是看著爺您的面子大,小的可不敢善做主張,稍後您出來可別讓別人瞧見,不然掌櫃的知了鐵定將我辭了。”

賞忻大手一揚,拍著小二的肩膀,“小二哥只管放寬心。”

小二點了點頭,賊頭賊腦的伸出頭左右瞧著見沒人發現,忙閃身出了空房。

待確定他走遠,賞忻才開啟窗戶向外看去,樓下正是野棧的後院,此時正是客雲之時,後院空無一人。

這才邁出窗沿著瓦沿輕步挪到隔壁貓著身子向內瞧了一眼,背對著窗戶正做著一個女子,頭戴帷帽,依稀瞧見朦朧的側臉。

賞忻不敢多看的貓下身,貼著牆壁支耳聽著,也不知是不是,來的時候耽誤了不少時間,錯了最重要的對話,現在聽見的皆是相互迎奉,無關痛癢的廢話。

無聲的一嘆,也不用看見容貌了,能讓他僅聽聲音就皮肉發麻寒『毛』直豎的人,也是屈指可數,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消停。

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她忙活,讓人防不勝防,照他說,乾脆一刀兩瞪眼永絕後患算了,何必總是跟她折騰。

又聽了一會,賞忻聽得已是索然無味,傾身跳下屋簷,也該看看文洛那邊處理的如何了……

回了府,賞忻徑直鑽進了文洛的院子中,文洛聽了羅斐的傳信,已在院子侯了多時,聞及細碎的腳步聲,端起茶壺斟了一杯茶,平舉起抬起頭對賞忻溫溫一笑,“辛苦了。”

賞忻撇撇嘴,估計他就是用這笑臉,騙的羅斐為他死忠的賣命,曲腿落坐在圓凳上,接過茶一口喝乾,“辛苦的是羅斐才對,遲早被你用死。”

“身邊找不到很放心的人,也只能辛苦你們兩人。”文洛也不介意他話中帶刺,放下茶壺,垂下眼眸輕言:“羅斐正在那邊監視,待一會便能得信,你是先回去歇著,還是在這吹吹風?”

“歇也歇不住。”賞忻左右看了看,“今兒這麼安靜,沒有桃還沒回來嗎?”

文洛挑眉瞅了他一眼,莞爾輕笑,“還沒,不用擔心,遙樂在她身邊跟著,怎麼著都會護她周全。”

賞忻『摸』了『摸』鼻子,這傢伙的洞察力,還真是敏銳的可怕,他只是隨口一提,便明瞭他在想什麼。

真不知該佩服他,還是該怕他。

搖了搖頭,“也不單是擔心沒有桃,還有遙樂,我只怕他那衝動的『性』子,作出過激的行為。”

“這也不用擔心,她在旁跟著,遙樂又能衝動到哪裡去。”文洛笑容中,有股盡在掌握的自信,讓看的人也能跟著安下心。

“你倒是瞭解他們,那自己呢?”賞忻吊高眼角,瞥了他一眼,後者手微顫了一下,眼中的波動,瞬時消退,輕笑著反問:“你認為會有人不瞭解自己嗎?”

賞忻聳了聳肩膀,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長嘆了一聲,“也不知能這般恣意的和你聊天的日子,還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