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翻了翻聊天記錄。因為聊天頻道太吵太多人找,她直接遮蔽了所有對話頻道。之前玩這個號除了羅蘭之前的好友誰也不知道。他理所當然也不會有她的好友。對話開始是對方首先發了一條密語問她在不在,羅蘭那個蠢貨立刻高舉雙手大喊:“在!!”

總算還知道是她的號沒打一串感嘆號喊他大神。

接下來的話跟羅蘭說的沒兩樣,對方問她比賽有沒有隊友了,專注插刀一百年的羅蘭當然回答沒有。他又問他行不行,花痴馬上跳起來回答:“當然沒問題!!!”

然後對方就直接發了好友邀請組隊邀請跟求婚申請過來。

更喜聞樂見的是結婚不要求親密度,完全零要求零距離。薩拉只能說這件事能辦成,除了有羅蘭的幫助,也託了遊戲很大的福。

還有墨然那個坑爹貨一直到現在都沒上線。

薩拉嘆了口氣。

羅蘭見她頭上的警報感應解除了。難得放低音量小心翼翼地問她:“這件事很難辦麼?難辦的話我去幫你跟他解釋,反正剛剛是我……”

“反正剛剛是你答應的要結婚也由你上吧沒關係,你這麼說是想孫會長拿那雙x光似的眼睛照你三個月然後把你醬醬又釀釀麼?”

好友頂著一臉“臥槽被說中了”的雷劈表情,乾巴巴地反駁說“哪有”,藍後捂著紅通通的臉跑走給孫會長打電話了。

薩拉擔保她腦子裡這一刻肯定充滿了不健康的黃色廢料。

她倒是無事一身輕了,薩拉掃了眼遊戲裡那個表示自己下樓有點事,乾脆在她面前打起坐來的男法師,想起自己之前跟羅蘭出門才在飯店裡遇見他,一眨眼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神展開,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冤家路窄。

如果硬要追溯起當年的歷史。薩拉九歲就認識他了。

準確來說她那個時候小學三年級,而且很奇異地力氣比男生還大。玩遊戲的時候甚至可以揹著同班的女生一口氣從操場這頭跑到那頭,同齡的男孩子根本沒法比。

媽媽說她額前的胎毛太茂盛。給她剃了個光頭。一開始醜醜的,她雖然不太注意這些,但是每次照鏡子還是會嫌棄自己幾秒鐘。後來頭髮慢慢長出來了,蓋在頭上薄薄的一層,又黑又軟,像個假小子似的。

她一開始不喜歡,習慣了短髮以後覺得非常方便,早上起來不用梳辮子,洗頭可以跟男生一樣在水龍頭底下衝。因為是夏季。幹也幹得特別快,她甚至打算等頭髮長成了再去剪短。薩拉不喜歡穿裙子。經常跟男生在泥地裡滾得一身髒,鄰居有個老花眼的老奶奶一直以為她是“姓陸的男孩子”。

那時候她在的小學條件很好。班上大部分人家裡都很不錯,女生都打扮得很可愛,梳著洋氣的辮子穿著粉紅色的小裙子。

她不喜歡辮子也不喜歡裙子,她們也不喜歡跟她一起玩,因為她的力氣很大,而且很野。有時候跟男生一起扯女孩辮子,男生扯一下只是調皮,她扯一下疼得對方當場就哭了。

薩拉沒覺得力氣大也多不好,也沒覺得短髮假小子有什麼不應該,父母忙工作不太管她這方面,頂多問她作業做完沒有,考試難不難。她後來想如果不是遇到了那個人,或者她那天放學沒走那條路,可能之後就沿著假小子這個方向如脫韁的野狗一去不回頭地跑下去了。以後也許變成了一個正宗男人婆,說不定還會被什麼百合看上做個爺t,又或者——

可就是踩了狗屎運,避也沒避開。不但沒避開,還整整在那坑裡蹲了快十年,現在還沒爬出來。

總結起來就是……命苦。

……

薩拉擔憂的“倆壯漢對決”的場景到她下線之前都沒出現,反而是看了看幫會群,發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