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昌點頭:“那個孟雨的武功,不是當初的情形了。”

他坐在虎皮交椅上,沉吟一下:“不過孟定國不一定捨得讓他去,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到了鵰鶚峰就是孤立無援,他一個人對付不了刀盟和北燕的高手,只要從內部搞定兀倫族,能控制秘徑機關,北燕和我們是聯盟,那麼引大夏軍隊進來不成問題。只是如何派人搞定大夏了。”

副將低聲說:“孟定國最近在大夏活動很厲害,他和寧西王關係也很好,寧西王也不想惹事得罪國朝。”

沈赫昌點頭:“所以讓金平王韜光養晦,暗自集結兵馬,到時候突然入到北燕境內,塞外路途遙遠,等寧西王知道也來不及阻止,也就束手無策了。”

副將忙道:“大人思慮果然周全!”

彙報完畢,副將正欲離開,突然像想起什麼,又轉回來:“據末將打探,大人的三個小孫孫,二小姐也派人接走了。沒有接回京城,而是暗自安置的,地點末將都查得清楚。想是二小姐覺得接回京城會有危險,現在安置在孫大人當年的故交,已經歸鄉的王大人家裡,應該很安全。末將就沒有再接他們出來。”

沈赫昌一驚,自己光顧操心軍情,之前安排副將找人安置,但竟然將這件事忘了,沒有問起安置結果。又一想,小女兒雖然可氣,但她在京城,還是替沈家盡力做了事的,一時心緒複雜起來。但他隨時一個念頭閃過,雖然兒子死了,但三個男孫都在,自己起事成功,便是沈家萬事永昌的基業。他用力一拳打在桌案上,拼了這一回,大不了輸自己一條性命,三個孫孫也有婉華照顧。但若是得勝了,那便是人賺了最大的一回!

京城。應少言接了皇上旨意,沒有任何停留,便帶著隨從飛馳西玉州。他心裡雖然因為被免職,難免有些沮喪,畢竟京城這場保衛戰,自己打得很漂亮,沒有嘉獎反被免職,再加上各種的不順和受傷,使他出道之後的人顯得無比坎坷。但另一方面,這次能在最兇險的戰事中陪著爹爹,他覺得免了職也沒有什麼要緊了。

隆瑋替沈婉華求了皇上,將沈炯烈收了屍。他的衛士被俘後,說出沈炯烈是因為不肯與外族勾結而自殺,而且既然人已死了,皇上也不再追究。但是罪詔已下,仍定為反叛,只是不連及家人。隆瑋將沈炯烈的棺木派人送回老家下葬,也沒有敢辦任何葬儀。當初沈炯烈硬扛了一劍自傷才換得孟雨離開沈赫昌軍營,棺木出京孟雨專門拜祭了一場,心裡也感嘆沈炯烈無法選擇自己的身世,竟然死得如此悲慘淒涼。

北燕的動靜最近有些頻繁,一些小股部隊已經在配合沈赫昌騷擾西玉州邊境,和義莊的壓力也驟然增大。然而汪一愷卻拒絕參加西玉州的防務,竟然又遊山玩水去了。應正雲覺得這是汪一愷對他的成見已經難心消除,雖然他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但心裡也難免有些自責。

而和義莊並沒有拒絕配合應正雲,仍然是焦鵬代理莊主組織和義莊上下參與防務和戰事。應正雲沒有將焦鵬的權力還給汪真真,這一點他是毫不含糊的。應正雲很明確地告訴焦鵬和汪真真,如果汪一愷回來,和義莊自然由汪一愷指揮,如果汪一愷不回來,汪真真不許介入和義莊的指揮,以免焦鵬受到干擾。

應正雲破例和汪真真又談了一次,告訴她,如果可能,他希望她永遠不要再參與任何戰鬥。不只是因為她是女子,而是他希望她不要參與。

汪真真沒有答應,她告訴應正雲,她可以全權聽焦鵬指揮,要求應正雲不要剝奪她與敵人作戰的權力。應正雲最終嘆了一口氣:“真真,有些事情,女子真的應該置身事外,尤其是你。”

汪真真低頭不語,應正雲知道她的倔強,最終只好答應了,並且讓焦鵬除了女兵之外,再給汪真真配一組男兵衛隊。焦鵬忍不住問汪真真:“師妹,老莊主到底為什麼不願在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