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對這個阿西爾便更加留心。他本來只是要設法應付庫巴聖戰者,這時卻又動了另外一番心思:“不知道寧遠遺民如今心中是否還有大唐,這是一件大事,回頭可得與薛蘇丁好好商量一番。”

卻見阿西爾淡淡一笑,說:“這裡沒有什麼大宛王族、寧遠王子了,也沒什麼薛復,這裡站著的只是一個真神的歸順者,一個虔誠的通道者。”

他相貌本來英俊,這時又是一臉的虔誠與平和,眉宇之間甚至有些聖潔的光輝,然而張邁是個在世俗文化中長大的人,對這種近乎聖潔的光輝本能地有種“敬而遠之”的感覺,甚至有些失望:“他也信天方教了?”對於天方教那強大的洗腦力量,張邁是從來不敢懷疑的,心想阿西爾若是真的皈依了天方教,那可就比他改了國籍、效忠別的君王更加難以挽回了。

張邁眼下的身份是“霍蘭”的“護衛副首領”,以他的地位不好上前攀談,鄭渭正要敘話,阿布勒咦了一聲,張邁順著他的眼光望去,見他看的是站在轅門外的幾匹神駿的坐騎,剛才張邁等雖也已注意到阿西爾等的坐騎十分神駿,但都把心思放在阿西爾身上,這時聽了阿布勒的詫異聲,才轉頭看去,張邁自到這個世界後良馬見得多了,也有了幾分眼光,只見那幾匹馬精神昂揚,肌肉飽滿,比尋常戰馬都還高出半個頭,便知都是良駒,只是不明白見多識廣的阿布勒為何會發出驚歎,便聽阿布勒脫口道:“這幾匹,莫非都是汗血寶馬麼!”

阿西爾點頭道:“不錯。”

張邁聽阿布勒說阿西爾的那幾匹馬是“汗血寶馬”,阿西爾又點頭承認,心中吃了一驚,又定眼細看。

他這次到中亞來旅遊,其中一個最大的興趣之一就是想騎一騎汗血寶馬,可出發之前上網查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在他的時代汗血寶馬幾乎都已經絕種了!據百度上說,全中國的汗血寶馬竟然只有4匹!

個位數啊!而且都是不流汗血了的。

記得聽誰說起過漢武帝發動幾十萬大軍取汗血寶馬的故事,漢軍得到汗血寶馬之後帶到中原繁殖,可能是水土方面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傳了幾代後就不流汗血了,而這些寶馬後代的也隨著汗血的淡薄、消失而一蟹不如一蟹。

“不流汗血,那算什麼汗血寶馬啊!”

而且全國只有4匹的話,那鐵定就是國寶級別的東西了,普通遊客哪裡有機會去騎一騎?

當日賀子英騎了一匹汗血寶馬回來,張邁雖然心中大感興趣,可是那時全副心思都放在與薩圖克博弈上,便顧不上這事,轉手將那匹汗血寶馬賞賜給了楊易,這時看阿布勒所說的那幾匹汗血寶馬,果然都和賜給楊易的那一匹一般,都是頭細頸長,四肢修健,雖未賓士,一呼一吸之間面板的伏動似乎已潛藏著尚未爆發的強大力量一般。

說話間李臏笑道:“大夥兒別都堵在轅門啊,快迎王子進去吧。”

邱子騫叫道:“對,對!”

阿西爾道:“大家就別叫我什麼王子,王子的了,我只是匍匐在講經人跟前的一個信徒而已,不是什麼王子了。”

他這話說的十分誠懇,不像是客氣話,馬呼蒙臉上卻露出幾分不滿來,只是不好發作。

邱子騫接了阿西爾進帳,張邁落後了幾步,拉著阿布勒低聲問:“阿西爾他們五個騎著的這些都是汗血寶馬?怎麼有幾匹不是紅色的?”原來他發現被阿布勒說的那幾匹汗血寶馬有兩匹棗紅色的,有一匹黑色的,有一匹淡金色的,阿西爾騎的那匹還是銀白色的,因有此問。

阿布勒忍不住失笑,也低聲說:“誰告訴特使汗血寶馬是紅色的?汗血寶馬是流汗如血,不是顏色如血啊。”

張邁聽了小小地冷汗了一下,隨即隱約記起網上的資料也有提到這點似地,心想都怪金老爺子,自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