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從此隴西安西,合二為一,再無彼此了。”

曹元忠的觀察力是不夠細緻的,他沒有覺察到二哥說這兩句話的時候,眼角帶著很深的黯然,也或許是因為李忠邦在曹元深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將慕容歸盈代曹議金所擬的“罪己文”書呈了上來,影響力曹元忠的注意力。

曹議金最勇武的兒子接過罪己文書,看了一遍後就淚流滿面:“大哥……他果然軟禁了你,可我沒想到他連父親都……二哥,現在父親怎麼樣了?”

李忠邦已經走了過來,站在曹元深的側面,可以同時看到兄弟倆的表情,曹元忠是心裡頭藏不住事情的人,曹元深的神情忽然變得沒有神情,說道:“爹爹在被大哥囚禁時中了風,現在是全身動彈不得了。”

曹元忠本來擔心曹議金已經去世,這時聽說乃父還在,心中一喜,但聽說了乃父所受病痛之後,心中又是一悲。

田瀚在旁道:“元忠大哥,我們薛將軍明白你這次引兵南下乃是誤會,所以讓我們來跟你說清楚,現在咱們兩家已經合併,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薛復將軍說了,這次多虧了曹令公深明大義,免去了安西唐軍與隴西唐軍的自相殘殺。現在令公就在城內養病,元忠大哥你不如趕緊進城看看吧。”

李忠邦也道:“正是,令公脫困以後,日日夜夜期盼著與四公子重聚,四公子還是趕緊入城看視為是。”

李敬民也上來問道:“兄長,令公的病情重不?”

李忠邦道:“就大夫所斷,令公如今的身體,可能還可拖幾個月,但……也隨時有可能會……會去的。”

曹元忠大吃一驚,叫道:“二哥,快快領我入城。”唯恐錯過了見曹議金最後一面。

曹元深道:“那你城外的兵馬……”

曹元忠命李敬民:“你留下整頓兵馬。”拉著曹元深就上馬,田瀚在前引路,帶他入城。

到了城門口,卻見慕容歸盈早在那裡候著,道:“元忠,你可來了。令公可等了你多時了。”曹元忠道:“慕容叔叔,待我去見過父親,再來拜見。”自朝曹府奔去。

他馳馬奔到了門前,卻被一火安西將兵喝阻:“來者何人?”曹元忠一愣,背後田瀚趕來,叫道:“不得無禮,這是四公子!”

那火將兵才慌忙退開,口稱恕罪,曹元忠這時見父心切,也就沒多理會,闖進府去,自有一個老僕人引他到了曹議金休息的房間外,道:“四公子,大夫說了,令公必須靜養,你進去時可得輕點。”

曹元忠點了點頭,輕輕推開門,門內擺著李臏剛剛派人送來的幾株鮮花,整個房間也顯得清雅淡潔,曹元忠見父親得到善待,心中略為安心,跪在榻前抓住曹議金的手哭了起來:“爹,不孝的孩兒來看你了。”

曹議金說不出話,只是用手指不斷按著兒子的手,但那按捺也顯得很無力,只是節奏卻很奇特。

曹元忠沒有在父親中風之後伺候的經驗,也琢磨不明白曹議金那眼神與手勢的意思,想到自己出徵時父親還好好的,不料一別回來,就連說話都不能夠了,本來幹了臉上又再次掛滿淚痕,門外慕容歸盈跟了進來,道:“令公,元忠也來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曹議金這才垂下了眼皮,慕容歸盈拉了拉曹元忠,道:“元忠,令公的身子不宜大喜大悲,你要節制一下自己的情緒。還是先出來,讓令公休息一下吧。”

曹元忠頷首,道:“爹,你且歇著,我再來看你。”

出了門,慕容歸盈拉他到了偏廳,道:“元忠,你才回來,又才經歷家門之變,我也知你是性情中人,有些話本來該過一段時間才說,只是眼下的形勢,卻不容我們拖延了,所以你若是可以,就且忍一忍悲喜,我要和你說一點公事。”

曹元忠道:“我可以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