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免帶著幾分阿諛,然而卻不見得不是事實。強將手下無弱兵,置身於赤緞血矛之下,每一個天策將士都有必勝之信心!數萬人的信心疊加在一起,那是何等巨大的效應。烏蘭堡雖非曠世要塞,但張邁的大纛往上頭一插,一切就都顯得不一樣了。

就連從東方源源不絕逃來的百姓也都如此,他們在逃亡時惶惶不可終日,但這時父親會告訴兒子、丈夫會告訴妻子、兄長會告訴弟弟:“向西,向西,向西,逃到黃河邊上,看到張元帥的大旗,我們就安全了!”

看到張邁的大旗,生命就有了保障!

連非天策政權統治下的百姓,都有這樣的認知,天策軍的將士的信心那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元帥,”在郭威稟明瞭耶律朔古越靠越近之後,魯嘉陵道:“定難軍那邊,來訊息了。”

“哦?”張邁問道:“李彝殷怎麼說?”

魯嘉陵道:“李彝殷說,他之前沒有出戰是因為孤掌難鳴,儲存實力為的不是自保,而是要等元帥歸來好有呼應之力。”

張邁笑道:“我不想聽他的辯詞,我只想知道他將怎麼做。”

魯嘉陵道:“他說請元帥放心,耶律李胡那邊就交給他了。”

張邁哈哈笑道:“好,好,你派去的人,沒有讓我失望。”

這時折從適進來,道:“耶律朔古的前鋒已經抵達三十里外。他以騎兵偷襲,拔了我們兩處前哨據點,也被我們的埋伏反擊,傷了二百餘騎。”

對於這點小傷亡張邁也不放在心上,道:“很好,有來有往,很好。”

郭威道:“這是試探性攻擊,既然已經接戰,很快耶律朔古就會如潮湧來!還好,東面尚未收到耶律李胡已經行動的訊息,看來耶律李胡並不打算與耶律朔古會師。”

竇建男道:“這般契丹鳥人狡猾得很,可別是在騙人。”他的階級本來不足以參加這等級別的軍事會議,不過作為烏蘭堡的舊守,在張邁大軍到達時又是他在與契丹人周旋,所以敬陪末席且有發言權。

“他騙不了人的。”郭威淡淡說道,這一路去直到定難,一路都派有偵騎:“就算他要打我們個出其不意,至少也會比耶律朔古遲到達戰場兩天以上。”

“兩天……夠了。”張邁道:“雖然郭都督已經佈下了十幾個據點,雖然我們打防守戰勝算更大,不過耶律朔古還沒有資格叫我困守不攻。”

郭威愕然道:“元帥,我們的大軍守或有餘,如果進攻的話……”

“不是進攻……”張邁一揮手,說:“是迎戰!嘉陵,替我寫一封戰書,我要與耶律朔古正面決戰!至於戰場的地點……郭威,你與竇建男好好商議一下。”

半日之後,一封戰書馳出烏蘭堡,一路直送到耶律朔古手中,這時耶律朔古正拿著來自定難軍的回報,臉色陰晴不定。

耶律屋質勸道:“詳穩,副元帥的說法也有道理,党項人的騎兵未受重創,如果他舍了那邊而來會師,我們的後路的確有被截斷之憂。”他雖然也精通軍務,不過更為出色的還是調和各方的政治手腕,耶律屋質很明白,只有對內先團結了,才能夠以更大的力量對外。契丹一族戰將甚多,但像耶律屋質這樣的政治家的存在卻是極少,但也因為有他這樣人的存在,才越發使得契丹在過去數十年越戰越強。

耶律朔古冷冷道:“党項人就算截斷了我們的退路,但按這套南的地形,李胡若與我會師一起,真要班師回去時,區區党項攔得住我們?”

其實耶律朔古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耶律李胡的理由,在張邁這片巨大疑雲的籠罩下,戰場的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因素。總結當前的情報,李胡的選擇不失為一種穩當的選擇,如果換了個人來,比如契丹另外一個大將蕭翰,耶律朔古對這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