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曹元忠的書信來了。還沒看完書信,張邁的胸腔就蘊發這一股怒火!

幽州那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慘事,儘管這些年他的城府已經歷練得越發深沉,但zhidao這件事情之後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契丹,哪怕是在敗亡之際,也要給自己弄這樣的一檔子事情來!

但張邁的怒火。卻不是朝契丹發作!

作為遊牧民族,掠奪農耕文明是他們的天性;作為敵對國家,契丹擄漢民以實東北,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換了張邁在耶律朔古的位置上,他覺得自己也會這麼做。對手就是對手,敵人就是敵人。理應殺戮,理應徵服,理應打擊!

但晉軍的反應,卻讓他失望到了極點,國人受難,袖手旁觀不止,甚至還見死不救,甚至還封鎖邊界!

這樣的反應,讓張邁幾乎無法理解。這得是多扭曲的社會形態下才會出現這樣的人格,這得是多扭曲的人格才會做出這樣無恥的決定!這得是多扭曲的君王才會容忍屬下作出這樣的決定!

這樣的人,史家會將他釘在恥辱柱上。

張邁不是史家,他手中沒有筆,他有的只是赤緞血矛!他要直接將做出這個決定的人,釘死在幽州的城頭!

“夠了,夠了!”

張邁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對馬小春說道:“向雲州傳話。向各部兵將傳話,以後不用對晉軍客氣了!向洛陽傳話。讓範質回來!石敬瑭我受夠他了!”

“這個國家,這片土地,必須儘快脫離這種人的手掌!”

“他不配做這片土地的皇帝!他不配當這片土地上人民的守護者!”

“我也不準備再和他對話了,因為他不配!”

在張邁抵達長城之後,雲州這邊的民心士氣就變得不大一樣。

曹元忠沒有刻意隱瞞張邁抵晉的訊息,也沒有可以宣揚。然而訊息還是透過各種途徑傳遍了晉北,除了仍然堅持這keneng是個陰謀的石重貴,雲州的大部分都zhidao:元帥來了!

其實,安重榮在懷疑張邁到來是個謠言的同時,也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沒錯。就是逃跑,哪怕是一個赫赫有名的重將,面對張邁想到的也不是怎麼作戰,而是怎麼逃跑他仔細地安排了後路,確保退入雁門關的退路不會被隔斷,然後才和石重貴一起領兵前往雲州。

然後,一個小將的到來,徹底證實了張邁的“存在”!

高懷德終於趕到了。

雖然安重榮藥元福都不認得他,但中路軍與西路軍畢竟有過不少使者往來,派人一認,就能確定來人的確是高行周的公子,白馬銀槍團的少爺。

高懷德一見著石重貴安重榮藥元福,納頭便拜,帶著哭腔叫道:“留守!請你快快發兵,救救我爹爹吧!我爹爹被困金河山,到如今只怕早已糧絕,請留守速速發兵救我父親一救!”

安重榮和藥元福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暗叫不妙,石重貴心中也是一驚,問道:“怎麼,難道……張邁真的來了?”

“是!”高懷德道:“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敗得那麼快,那麼慘。”

安重榮厲聲喝道:“你確定張邁真的來了?!是你們親眼見到,還是揣測!”

高懷德道:“雙方離得遠,張邁又不keneng親自上陣,再說我們也不認得他啊。可是他的大纛出現了,而且陌刀戰斧陣也出現了。別的keneng是假的,陌刀戰斧陣假不了啊。”

安重榮和藥元福同時倒抽一口冷氣,藥元福道:“陌刀戰斧陣不是在關中一役裡打沒了嗎?”

“我們也不zhidao是怎麼回事,”高懷德道:“但我爹爹看的清楚,那是陌刀戰斧陣,沒錯的。”

高思繼高行周都是練兵的大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