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時儒雅的站在一邊,&ldo;託陸總的福,我的訓練場逃過一劫。&rdo;

&ldo;那就等他好了再吃!&rdo;

談笑間, 有人說:&ldo;陸總昨天開車時候還好好的, 怎麼一晚上就成這個樣子了, 這病得很蹊蹺啊!&rdo;

李治又得了話頭,挑挑眉, &ldo;你們懂什麼,人家帶姑娘走得, 我說陸總,男人這一奔三,體能就大不如從前了, 你這體格再好, 也經不起夜裡這麼折騰。&rdo;

在場都是自己人,李治故意開了黃腔,陸嘉行白他一眼, &ldo;別胡說。&rdo;

李治指著他,&ldo;敢說你對人家沒想法?&rdo;

他就是看陸嘉行躺在床上,不方便起來收拾他,終於有了機會打趣兩句這個平時不敢惹的主,誰知道問完這句,陸嘉行竟然不罵他,也沒反駁。

男人淡淡垂眸的樣子,竟像是在思考他說得問題,既而沉默的態度,又像是預設了。

顧欣抄起沙發上的枕頭砸了過去,&ldo;你少煩嘉行!&rdo;

李治偏頭躲,&ldo;我是說真的,要不你問老周,咱們這他年齡最大,是不是已經出現了力不從心的時候?&rdo;

周安時難得也起了怒,作勢要抓李治,&ldo;來!顧欣,咱倆今天把他綁了!&rdo;

&ldo;我看行!&rdo;

李治哀嚎,&ldo;你倆什麼時候這麼默契了!別、別撓我!&rdo;

屋裡人掐著分寸在鬧,陸嘉行看著,淡淡的笑。平時工作起來,他總是繃緊所有神經,終於能閒下片刻,和這群玩車的朋友在一起,恍然又回到了曾經在賽場上所向披靡、無憂無慮的時光。

許梨默默走到他床頭。

陸嘉行抬眼,&ldo;過來,躲哪了,半天不見你人。&rdo;

許梨有些緊張,手裡的本子都被她捲成了長筒狀在手裡搓著,&ldo;我去給您寫詩了。&rdo;

&ldo;寫好了嗎?&rdo;陸嘉行挑起一邊唇角。

許梨攤開遞了過去,本子的第一頁上幾行字雋秀淡雅,陸嘉行垂眸,他眼中漸漸像劃過四季,波瀾漣漪不已。

嬉笑的周遭彷彿只成了背景,他低聲念著:&ldo;東山呈錦緞,伊水漸斑lq斕。倚樹吟詩句,憑風望湛潺。白雲留大雁,落日去重還。碑字石窟處,豪情莫等閒。&rdo;

陸嘉行手背還扎著輸液針,牽著管子在本子上點了點,&ldo;&l;白雲留大雁,&rdo;是不是說天上的雲想留下要飛走的大雁?&rdo;

許梨點頭。

&ldo;留下了嗎?&rdo;他問。

許梨沒答,只是把他的手指移在了下半句上‐‐&ldo;落日去重還。&rdo;

太陽就算落山了,第二天還是會升起來,人生有希望,愛的人也都會留下來。

這話是答上句,像是說給兩個人聽。

陸嘉行看著許梨,半晌一聲瞭然的笑,&ldo;哦。&rdo;

他又看了遍,才說:&ldo;寫得真好,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用毛筆字寫給我吧,裱起來掛辦公室裡。&rdo;他把本子還回去,本子偏薄,脊冊裡掉出一顆疊好的心,心上明顯的位置能看到&ldo;愛你&rdo;兩個字。

&ldo;這是什麼?&rdo;陸嘉行捏起來問。

許梨甚至不用演,她原本的緊張在這時看起來像極了心虛。

陸嘉行乾脆利落的把心拆開了,裡面竟是一封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