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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梨已經起身, 跪坐在地板上看著陸嘉行，有些分辨不出他倒底醉了沒。

陸嘉行也沒管她，隨手撈了瓶酒, 仰頭就要灌, 許梨過去搶走酒瓶抱在懷裡，&ldo;您別喝了。&rdo;

已經是一身的酒味，許梨吸了口氣, 說：&ldo;秦助理說您喝醉了讓我來的，您要是聽我的，就別喝了，要是不聽我的，我就打電話讓你家裡人來。&rdo;

陸嘉行沒吭聲，許梨剛要撥通電話，手機就被抽走了。

&ldo;敢威脅我了？&rdo;陸嘉行聲音很平靜。

手機螢幕還亮著，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顯出幾分陰冷。

許梨抿抿唇，&ldo;我去給您倒杯水吧。&rdo;

陸嘉行拉住她的手，&ldo;別動。&rdo;

他頭仰著磕了兩下窗玻璃，雖然明明知道是安全的，但是沒有防護欄，許梨總覺得危險，她悄悄往他身邊挪，偷偷拉住他的襯衣角。

好像這樣就能抓住他似的。

漫長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找話題，就那樣靜靜坐著。

最後還是陸嘉行先開口，話說得有些沒頭沒腦，他說：&ldo;聞澈把小表叔打了。&rdo;

許梨想問，欲言又止。

陸嘉行扯了扯頭髮，&ldo;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所有人都擠到醫院……都在打聽遺囑寫了什麼……呵，奶奶還沒死呢！小表叔最急著問……老家人裡，奶奶可是最照顧他的……&rdo;

他說話斷斷續續，很壓抑著情緒。

許梨咬著唇，心裡一緊一緊的難受。

陸嘉行摹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看著許梨，&ldo;老太太醒了，我知道，她吊著口氣，就是為了給我爭取時間……&rdo;他苦笑了一下，&ldo;其實奶奶不知道，我人回來了，心裡從沒放棄過賽車，中國沒有自己的f1車隊，我甚至想建一支。回來？不過是被逼得沒辦法了。&rdo;

娶她，也是吧。

夜色讓人心生感慨，許梨也和他並排坐在一起。

陸嘉行嘆了口氣，揉了把她的頭，說，&ldo;對不起。&rdo;

&ldo;什麼？&rdo;

&ldo;……好多。&rdo;

他說完摸著地上的酒仰頭灌下好幾口，人沉沉的把頭放在膝蓋上。

&ldo;好多嗎？&rdo;許梨垂著眼，&ldo;好像失憶前我們並沒有什麼交集吧。&rdo;

上高中的時候，班裡有同學偷偷的談戀愛時，會有互相傳紙條、送禮物這些甜蜜的小舉動，許梨看到有女生去籃球場邊給心儀的男生送水，也曾羨慕過。

也曾想，陸嘉行上高中的時候打籃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也有女生在場邊等著給他送水。

那時她年紀小，陸嘉行對她太冷淡，在那種疏離的眼神中，他們錯過了很多。

誰的青春能沒點遺憾呢。

當下，陸嘉行跟沒聽見她剛才的話似的，撈著酒又要喝，許梨去搶，&ldo;您別喝了。&rdo;

&ldo;想管我麼？&rdo;陸嘉行不鬆手，目光灼灼，&ldo;嗯？&rdo;

許梨被他看得心裡不舒服，憋著氣，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陸嘉行眉頭都沒皺一下，任她咬。

實在無法撼動，許梨心一橫，索性就著他的手，把瓶子裡剩得那點酒給喝了。

喝完舔舔嘴，&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