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安慰自己,為自己開解,她之所以在這時候會想起他,那是因為這情勢若有他在,兩人聯手,要捉拿或活殺房子珠,就大可以放手幹了!用不著那麼多顧忌。

──畢竟,她只一個人,要面對那麼多如狼似虎、殺人不眨眼的盜匪,難免有點心悚。

她盤算尋忖到這時際,那四名當家的諛詞也說到差不多了,只聽房子珠說了一句:“那麼,咱們就依約進行‘吸筍’計劃──你們之間,哪一人行動稍有錯失,只怕還真不如現在就自殺在這兒好了。”

只聽那雷、吳、呂、辛四名當家都惶恐不已地保證發誓:

“一定不會有失誤的,怎會呢!”

“姑奶奶的吩咐,我們不敢或忘!”

“今兒老蜘蛛是死定了!今後,我們就只聽姑奶奶的。只追隨姑奶奶的,今晚就做齣好戲給老蜘蛛那一幫人瞧瞧!”

“姑奶奶有命,咱莫不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誰敢不從,我第一個要他的命!今晚的事,不可有失,我願死盡忠心,以報姑奶奶識重之恩!”

房子珠似也聽慣了這些奉迎的活,而且也愛聽,只不過反應並不熱烈,只淡淡地說:“老蜘蛛也不是好惹的。他那幹老死黨,總共約有三十來人,名單早交你們了,動手時,得一網打盡,一個不剩才免後患!”

四大當家都齊聲應道:

“是!”

龍舌蘭這時才忽有警覺。

他們的行動,似要對付的是“老蜘蛛”,而且在他們這一夥人裡面,有很大的勢力,且極難對付,這樣分析下來,莫不是他們要做掉的竟是:

“東方蜘蛛”詹奏文!

──他們為什麼要對付詹奏文?

房子珠為什麼要除去“東方蜘蛛”?有詹奏文在,豈不是正好可以利用“流氓軍”保住她的安全嗎?

──難道“流氓軍”內正在鬧內鬨?

就在此際,突然之間,房子珠長身而起,就像燕子一般,靈巧的飛翔到了險窄的簷梁之間,卻依然保持了優美的風姿,也似蝙蝠一樣,順巧的滑翔到了狹隘的洞頂之上,卻仍然保持的幽異的姿態。

她突然飛身,整個人貼身在平臺內頂上,然後就像全身是黏的縞的一般,時背上腹上、時腹下背上的就在屋樑茅頂上如此“翻轉”了幾下。

也就是說,有幾次翻轉,房子珠就正面直角的,跟在平臺底下貼著板縫偷聽窺探的龍舌蘭,打了幾個照面!

這一下,龍舌蘭也不由自主驚歎了一聲:完了!

房子珠已發現她了!

──要不是發現了她,無緣無故的翻身到屋頂內幹啥?

莫不是她發了神經不成?

不過,房子珠這一騰身上屋頂。幾個巧妙翻轉,龍舌蘭已清楚的看見了她的樣子:

房子珠一騰身上平臺之頂,她先是吃了一驚,而今,卻只覺眼前一豔。

她再驚了一個大大的豔!

驚豔。

是驚豔!

確是驚豔!?

──的確是驚了個大豔!

此豔非同小可!

──此姝更豔極了!

現在龍舌蘭可明白了:

明白了自己何以剛才會生起那種“感覺”了:

──為何會覺得對方自己“有”的,自己卻“沒有”了!

原來那就是一種女性的嫵媚。

一種女人的性感。

──一種可以讓男人很快活的女人味道。

這種龍舌蘭還沒有──就算有,也未完備,不夠成熟。

但在房子珠身上,哪怕是她現在這樣騰空翻轉著,也發揮無遺:

就算剛才龍舌蘭仍未見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