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碧嘉只冷笑。

──畢竟,還是有一件事房子珠是意料不著的。

房子珠看了她的詭笑,忽然有些疑惑,問:“你還有什麼秘密?”

呂碧嘉不說,氣若游絲。

房子珠看出端倪了,一把手揪住呂碧嘉的衣襟:“你有什麼沒告訴我,快說!”

呂碧嘉怪笑了起來。

房子珠急了,掣手掏出支金鞭,指抵著她的頭顱:“你說不說?!不說我就一鞭砸了你的頭!”

呂碧嘉馬上仰起了頭,眼神發亮。

房子珠一看,就知道她是求死心切,而且確隱瞞了件重要的事,立即把口氣放軟,柔聲溫語地道:

“你的傷還不嚴重……你只要告訴我,那是什麼事,我說不定不殺你,還替你止血,全力跟你治好它……”

呂碧嘉雙眼無力地一翻,有氣無神地問:“你說我還有得救?”

“是呀。”

“你說可以治好我?”

“對呀。”

呂碧嘉突然格格地狂笑了起來。

房子珠愕然。

呂碧嘉猝然拔身,頭一甩,雙掌擊向房子珠。

房子珠一向保持警覺,呂碧嘉垂死反撲,她閃身急退,但沒料對方刀仍在身,竟仍如此兇暴,如此猛然投身,刀已離胸,傷處血噴如泉,不禁為對方淒厲所懾,雖避過攻襲,但呂碧嘉的頭顱猛烈的與鋼鞭稜鋒相撞,立時血流披臉,當堂氣絕身亡。

房子珠這一下,猶有餘悸,心中忐忑,卻聽外面一人長聲笑道:

“姑奶奶別憂心怔忡,她要告訴你的事,我全知道。讓我向你稟報吧!”

人隨聲到。

房子珠顯然是很歡迎這個來人的。

她一聽他的聲音就笑。

一見他的人就擁抱。

來人很瘦,很乾,整張臉都似插滿了竹籤,額上又似鑲了個大咸蛋,形貌古怪。

不過,房子珠通常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

──現在,正是這個人最有價值的時候。

房子珠若要重入中原武林,反擊圍剿她的勢力,就一定要靠這個人。

──“東方蜘蛛”只屬草莽梟雄,至多隻能馳騁山野,縱橫大漠,跟他在一起,再威風也不過是當個押寨夫人,休想再揚威於中原武林。

叫天王則不同。

他名重天下,在黑白綠武林同道、江湖各大門派都有地位,在廟堂朝廷,一樣能執牛耳祭酒。

而這餘華月卻是查天王麾下重將:餘樂樂的兄弟,只不過兩人際遇,從小不同,也自小分開而已。

如今,有這餘華月幫她、支援她、站在她那一邊,自然就可以“不要”呂碧嘉了。

所以她當然歡迎他。

熱烈歡迎他。

不過,餘華月一出現,第一件事並非跟她擁抱,而是向垂死瀕終的詹奏文抱拳稽首,疾說了一句:

“我奉天王之命,非殺你不可。”

他再鞠了一個躬:

“抱歉,大王,借頭一用!”

話一說完,刀光疾閃。

他抄起那把刺入過呂碧嘉的刀,一刀斫下了他老大詹奏文的頭顱。

稿於一九九六年三月十七日至四月三日:渡過一段發現“真相”後,相愛最深、最真、最痛、最慘、最劇烈、最歡愉、悲憤、屈辱的歲月,幾乎要付出性命代價,到底還是江山不改、稟性難移,走上了相愛仍得要分手之絕崖;人生真是一場絕望的冬雪。

校於一九九六年四月三十日至五月十四日:不忍、不捨、不願傷人心:“無奈我不忍舍離你”,與小靈子重聚於圳,渡過一段旖旎、溫馨、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