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推……別推,我下、我下……咣!”一想起這位領導的種種惡行,潘文祥就算腿軟也不敢遲疑,趕緊舉起盾牌哆哆嗦嗦的拐過樓梯角,面對兩扇包裹著不鏽鋼的大門,一咬牙一閉眼,愛誰誰吧!就算落在喪屍堆裡,也比讓這這位從心靈到肉體全方位折磨好受。

“呃……唔……靠……”大門一開,出來的不是喪屍,而是一股子極其難聞的味道,差點把人燻暈過去。

“面具、面具,趕緊把面具戴上!”饒是洪濤在某幾輩子裡見過屍山血海、聞過各種屍體腐敗的味道,卻也沒抵擋住這股子惡臭的襲擊,飛快的從後腰上摘下個銀光閃閃的玩意,脫下頭盔就往腦袋上套。

這玩意是一次性的防毒面具,酒店房間裡多得是。效果嘛,雖然是一次性的,防煙霧能力也算不錯,過濾味道沒試過,應該管點用。

門內是酒店餐廳的冷庫,算起來離災難發生已經20多天了,冷庫裡儲存的肉類正在被各種細菌分解,味道自然不太好。

不過並沒見到傳說中的大老鼠,只有一堆堆大蟑螂肆無忌憚的鑽來鑽去。這玩意洪濤見過,酒店地下室裡最多,和大拇指差不多,比一般的蟑螂大好幾倍,學名叫美洲大蠊,家裡的小蟑螂則叫做德國小蠊。

實際上這兩種蟑螂都原產於非洲,後來跟隨人類的腳步分別去世界各地發展,一種成名於南美洲,一種成名於德國。

它們除了繁殖能力強、不挑食之外,對人類並沒太多傷害,只是看著挺膈應的,還有一個就是不小心踩到容易滑個跟頭,比西瓜皮效果好。

“……大家留意腳下!法師,把燈光打過來!”冷庫挺大,但搜尋起來並不麻煩,只是在冷庫的中部還有個小門,此時虛掩著。洪濤湊過去順著門縫用手電照了照,隔著防毒面具也能看到臉色鉅變。

“呃……嘔……”這次不光是惡臭了,當門被洪濤用登山鎬輕輕捅開,負責照明的潘文祥立馬就把早飯都吐到了面具裡,然後一個接著一個向樓梯口跑,很快洪濤就成了光桿司令。

“……孫哥,你和藍迪商量一下,看看誰願意下來接替一下我的組員,下面的場景有點催吐,他們都不成了。”

洪濤不敢在黑黢黢的地下室裡等著他們慢慢恢復,用手臺呼叫在酒店外面負責監視的孫建設,請他和張濤派人下來繼續搜尋。

“你說你個外科醫生怎麼也吐啊,執照是花錢買的吧?”但有個人沒跑遠,被洪濤一把揪住防刺服從樓梯口拉了回來。他姓胡,和小舅舅一個姓,單名然,是北大醫院的外科醫生。別看學歷挺高,可個人素質差遠了,一點沒有大將風度。

“洪哥……我可不是法醫,真沒見過這種場面……”胡然指了指小門方向,又差點吐出來,滿臉都是哀求,希望能上去緩緩。

“喝口水……上面估計也沒人樂意下來,連你這個常見血的醫生都不成,他們誰成啊?忍著點,習慣習慣就好了。”洪濤沒撒手,只是從褲袋裡掏出一小瓶礦泉水。

“呃……唔……”但胡大夫剛把面具撩開一點就又要吐,和小門裡的景象相比,整個地下室的味道更噁心。

“那就抽根菸……別躲,你早晚要學會的,這麼抽味道還能中和點!”眼見喝水不太管用,洪濤又掏出煙,把防毒面具的豬鼻子拉到下巴上,再用傘兵刀在面具上捅個小洞,把煙塞進去點燃,遞給胡然。

這位醫生還挺自律的,以前不抽菸不喝酒。但是經過急症樓裡的幾天幾夜,他把酒給破了,一上來還就是白的,且酒量不小。現在洪濤打算把煙也給他破了,啥癌症不癌症的,這時候多個東西解悶說不定就能多活幾天。

“咳咳咳……是不是喪屍……喪屍開始吃人啦?”胡然就算不樂意也架不住強迫,只能也學著洪濤把面具上扎個洞,叼住香菸